“若初妹妹!”
沈若初行至半路,被人叫住。
沈若初回头便看到沈庆带着一众沈家少年从临渊阁方向过来。
“庆堂哥?你们这是……”
“若初妹妹,府上出了人命,我们哪里还坐得住?
听说是宝儿弟弟被他亲哥给溺死了?
先前看老夫人可喜欢宝儿弟弟了,如今他骤然离世,也不知道老夫人那么大年纪还能不能受得住!”
沈庆明明是关切的话语,可唇角却是压不住的往上翘。
沈若初只当没看见,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晨间时候大伯还跟祖母起了争执。
祖母直接气晕过去。
我这匆匆去镇国公府请府医。
结果,府医家中有事告假了,我正发愁呢,府上又出这等大事,祖母现下还不知道如何了。”
“哦?竟有此事?二叔也太不像话了,怎能把老夫人气晕呢?若初妹妹,你可知他们母子是因何起的争执?”
沈庆一脸好奇的问道。
沈若初犹豫了一下,示意他跟上自己快走两步。
拉开与其他人之间的距离。
这才开口解释道:“这本不好说,但庆堂哥,你与旁人不同,知道了也不妨事。
祖母她手头捏着公中几处极好的铺子进账,偷偷补贴给赵家表舅
他们了。
如今伯府本就入不敷出。
祖母还一心只向着她娘家人,大伯心里不得劲,这才争执起来。”
沈庆原本听到沈若初说自己与旁人不同,心中大喜。
若初妹妹这是看好自己,打算让自己承袭伯府爵位的意思啊!
也是,别看临渊阁住了那么多姓沈的,也唯有自己与若初妹妹的血缘最亲近,她不选自己选谁?
更何况伯府那糊涂老太婆看重的赵宝儿也死了。
再没人能跟自己争啦!
想到这,沈庆的心情就激动的飞起。
正乐呵着呢,便听到沈若初说老夫人把伯府的进项给赵家人用?
已经认定自己板上钉钉是未来宁安伯爷的沈庆,立即怒不可支。
那老不死的,竟拿我的银子去贴补她娘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也不能怪二叔生气,老夫人这不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吗?”
沈庆心里有更难听的话,但碍于当着沈若初的面,他忍了。
“这……长辈之事,咱们做小辈的不好说。”
沈若初摇摇头,并不跟着附和。
只是在沈庆身后瞧了一眼,问道:“说起来,那日庆堂哥来府时候,身边好像跟着一个小厮,怎的不见了?”
沈庆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若初
妹妹问他做什么?”
沈若初从善如流道:“庆堂哥也知道,为让沈氏族里心服口服,不再过来闹腾,咱面上总得一碗水端平。
如今伯府每况日下,忽然多了这么多的少爷们,实在无力做到每个人身边都配备小厮。
所以只能委屈你,与他们一般先将就着。
可若是你自己从家中带来的,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样啊,那天跟我过来的不是我家里的小厮。”
沈庆笑了,若初妹妹这是为自己这个未来的宁安伯着想呢。
“哦?不是小厮?那他是何人?庆堂哥怎可带外人入府?当时府上的情况,岂非都被那人知晓了?”
沈若初脸上闪过愠怒。
沈庆脸上的笑容龟裂,一时有些尴尬。
“他应该不会乱说的……”吧?
沈若初显然不信,立即问道:“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不知。”沈庆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知?”沈若初诧异看着他。
沈庆连忙解释:“他自己溜了,我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他。
但若初妹妹尽管放心,我发现他溜走后,就立即着人询问,府上没有丢东西……”
“庆堂哥,丢东西事小,伯府的名声是最重要的!那人到底是何身份?”
沈若初
小脸带着几分严肃。
“我也不知道他是何身份,就是来伯府前,被他撞到,不巧正好被他撞坏了我身上的玉佩,他说没钱赔,愿意给我当小厮偿还……”
“然后你连他的身份都不了解就同意了?还将他带入伯府?”
沈若初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庆。
沈庆有些羞恼,你怎么跟未来伯爷说话的?
我带着小厮还不是因为要来伯府,为了显的体面?
哪家的少爷出门身边没小厮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