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福和阿吉作为打小便跟在沈承泽身边最亲近的人。
除了月主之外，沈承泽做的其他事，大多都是由他俩经手。
给伯爷下药这事，便是阿福去办的。
他自然知道沈怀序过来是为何事。
捂着胸口起身，默默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不敢吭声。
沈承泽这两日也是被老夫人那边突然要过继人承袭爵位的事给气到了。
所以今日一听说林老院首过来给大伯看诊。
心烦气躁间，做了错误的判断。
竟蠢兮兮的直接过去阻止。
他阻止的话出来后便当场后悔。
就不该去这一趟！
这一去，岂非是不打自招了？
面对自己亲爹的质问，沈承泽也不打算硬着头皮死不承认。
他淡定的看了阿福一眼。
阿福机灵的出去，将门带上。
守在门口不准其他人靠近。
“大伯不必气恼，我还活的好好的，不至于真的让你断子绝孙。”
沈承泽风轻云淡的说道。
沈怀序气的浑身直打颤：“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你亲爹，你怎能对我下手？”
沈承泽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万一您再生个儿子出来，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偏心吗？”
沈怀序大怒：“偏心不
偏心的又能如何？你已经是世子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当初云氏以为我是她亲子，便始终觉得亏欠你。
你若真有个儿子出来，云氏势必会把我的世子之位让给你的‘亲儿子’。
当然，你可以拒绝，但若你偏心小儿子，顺势而为不拒绝呢？
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
沈承泽悠悠开口，并未觉得自己有错。
“你竟为了压根还不存在的人，就对你老子下毒手？”
沈怀序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承泽。
沈承泽摇头：“我这只是未雨绸缪，哪里就下毒手了？
就因为你是我老子，所以我特意花大功夫找的药，不仅不伤身，还十分补肾气。
除了没有子嗣之外，你难道没发现，这些年你一直龙精虎猛吗？”
“你这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沈怀序低吼。
沈承泽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大伯没其他事便回去吧。”
“你……”
“我知道你很气，但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也不能杀我泄愤，有这功夫与我清算，不若回去抱着姬妾在床上发力。”
沈承泽说罢，便拿起案几上的书开始认真温习。
“……”
沈怀序憋了一肚子的气发不出来。
看着若无其事
的儿子，他深呼一口气，最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这重要吗？”沈承泽头都没抬。
“对我来说很重要！”沈怀序咬牙说道。
“大伯母入府那年。”
沈承泽随口回应。
“！！”
竟这么早？
那时候你才几岁？
沈怀序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早慧又手段很辣。
但那都是对旁人。
且儿子如此都是为了让沈家更上一层楼。
他甚至有些得意，这么聪慧的儿子可是自己的种！
然如今，猛的发现儿子在那么小的时候，便对自己这个亲爹下手。
他心里的那些得意瞬间荡然无存。
取代的是一股深深的恐惧！
“你真的太可怕了！”
他惊悚的看了沈承泽一眼，眼底尽是戒备和惧怕，再无半丝血脉相连的亲厚。
沈承泽握着书的指节微微发白，睫毛颤动了一下。
从始至终都未抬头，也不再应声。
直到沈怀序仓惶又惊惧的离开，他才眼皮微抖，闭上双眼。
我错了吗？
不！
我没错！
当初我还是世子，运筹帷幄时候，爹也未曾在意过自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之事。
如今不过是看我落魄了，看不到未来，这才计较不能生子。
待日后
我东山再起，他便会知晓，儿子在精不在多！
宁安伯府从来不需要多余的男丁。
有我便足够了！
沈承泽几乎是瞬间便调整好心绪，继续沉浸到书文之中。
外界的一切纷乱他也不再理会。
一心只为年后的春闱做准备。
他有信心，在春闱时候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