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够的,多出来的,都是用外祖父给我的体己银子平账,堂姐看了账目,心里应是有数。”
沈若初淡笑一声。
“……”
沈若芙抿唇,的确如此。
这个沈若初真是个傻子,居然用自己的银子填府上亏空。
我才不会这么做!
银子花的多,开源节流就是了!
“那这几个铺子,怎么盈利一年比一年少?尤其是今年,不仅没赚,还亏着呢!还有泽哥儿的世子俸银,怎么也不在账目上?是不是你中饱私囊了?”
沈若芙质问道。
沈若初一脸无辜的看了眼老夫人:“这你得问祖母,那几个铺子是祖母亲自在管理,至于泽哥儿的俸银,祖母说她拿去祠堂让祖宗看一下高兴高兴……”
然后每年都看,每年都忘了再拿回来。
自己倒是问过一次。
她老人家眼一横,说催什么催?我老婆子会霸着公中的那么点银子不成?
然后就没然后了。
沈若芙闻言不乐意的看向老夫人。
“祖母,叔父在的时候,他的俸银就该充公账养家用,叔父不在,那泽哥儿的俸银就得接上……”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算个账算到大半夜,连累我老人家这么一
大把年纪,跟着苦熬,既然账目没问题,都散了回去休息,其他事日后再议!”
老夫人直接开口赶人。
沈若芙被骂的脸上无光,心里憋着气却也只能离开。
“祖母霸着公中的银子,你就一直不管不问?”
出了松鹤堂,她就忍不住冲沈若初撒气。
“她老人家是长辈,我做小辈的如何去说呢?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随她去吧!”
沈若初好性子的笑笑。
“……”
几千两银子?还不过?还罢了?
沈若芙气没撒出来,反倒被沈若初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又给气到。
“我瞧着堂姐对账并不是很熟练,今日这些只是我回府后这几年的账目。
母亲在时候的账本一会儿我也让人给你送去。
堂姐闲暇时候看看,权当练手了。”
沈若初说罢便与她们道了别。
“老夫人也真是的,您都说用体己银子填账了,她也不说给您补回来。
搁着别家的老太太,怕是早就臊的无地自容了……”
冬雪有些不忿的开口。
“咱家这位何时在意过脸皮?把少的嫁妆补成银子送过来,就已经让她大出血了,我填补的那些,她是抵死也不会认的。”
沈若初说
着,勾唇一笑:“不过也不打紧,她不愿补,我有的是法子从别处要回来。
堂姐怕是要等急了,你速去把以往的账本拿出来都给她送过去。”
……
沈若芙刚回到逍遥居没一会儿。
冬雪就带着人把一整箱的账本送来。
她原不打算费那功夫的。
可忽然想到什么,觉也不睡了,挨个的开始拿着账本翻找。
翌日一大早。
大夫人和大爷刚起。
开门就看到女儿顶着乌黑的眼圈杵在那。
“做什么?大清早的过来吓老子一跳!”
沈怀序不悦的开口。
沈若芙却直愣愣的盯着他:“爹,你老实告诉我,你当伯爷那些年,每年俸银有多少?”
沈怀序皱眉道:“伯爵加职位每年六千五百两,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那爹可知晓,你的俸银从始至终都未入公账?”
“啊?”
“看来爹并不知晓了!
爹做伯爷十四年,一年六千五百两,十四年就是九万一千两!
再加上泽哥儿这几年的俸银,也就是说,祖母手里最少眛了十万两!”
沈若芙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
这下沈怀序也忍不住动心了。
大夫人柔声轻叹:“当年夫人
管家时候,有丰厚的嫁妆,还有国公府的贴补,自是不在意爷的那些俸银。
可如今是我跟芙儿管家。
我们母女可没有额外的体己,爷,您说,往后这日子,可该如何过啊?”
沈怀序也有些恼,“娘一大把年纪,拿着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你们且等着,我这就去找她要出来。”
老夫人这边正在用早膳。
见儿子过来,还十分开心,以为他特意过来尽孝的。
不曾想,沈怀序挥退了下人后,张口就要俸银。
老夫人气的把碗都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