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殷鸿勉叹息,十年弹指一瞬,叫棠棠饱受人间疾苦,倘若知意还在世,恐怕要叫她们母女伤心。
几人很快到达宗祠,被迫跪下,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扪心自问。
跪上一柱香后,殷鸿勉才开口。
五长老心急:“家主,跪也跪了,罚也罚了,这回总该听我们一句了吧?你不要被那妖女给骗了,你不在时她是多么猖狂无度,接连打伤达海、宁大人和若宁,又阴险狡猾,把我们骗得团团转。”
面对五长老的指控,殷棠软软扶着额头,有苦说不出:“爷爷,我只是为了自保,五位长老与宁神将位高权重,我若一味躲避岂不是叫我笑话我殷氏毫无规矩。”
“可我大仇未报,死也死不瞑目,还落人口舌,说我殷氏有眼无珠,生生造就一桩冤案。爷爷,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殷家啊。”
大长老听得老脸一黑,胡言乱语狗屁不通!
宁龙廷满脸黑线,好一个贼喊捉贼,字字不提他,句句都是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伶牙俐齿。
“瞧瞧,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殷鸿勉十分自责,心里怒火滚滚,到嘴边又觉得说再多也没用,失望的看着其实不服气的几人。
大长老左右相顾,殷达海的处境开不了口,宁龙廷楚千秋都是外人不合适,老五脾气火爆,思来想去,只有自己做这个罪人最合适。
“家主,今日判决的确是我们操之过急了,但事出蹊跷,很多状况我们也一头雾水,说不准是有人知道您要出关,特意挑起我殷家的矛盾,想让我们鹬蚌相争,从而渔翁得利。”
“爷爷,大长老说得对,此事非同寻常,说不定他们也是受人蛊惑,今日就先让他们认个错,改日查清楚再问个明白。”
大长老真以为殷棠也愿息事宁人,毕竟闹得太难看大家都不好过,结果是他低估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殷鸿勉点点头,让殷达海等人在这跪上两个时辰再走。
楚羽书正要偷偷溜走,殷鸿勉背后叫住他:“十一皇子以后不必再来殷家,我们殷家不欢迎你,你和棠棠的婚约,老夫也会请求皇上废除。”
“都听殷爷爷的。”
楚羽书悻悻然退下,像只过街老鼠,灰溜溜跑了。
看完戏,楚千秋也告辞离开:“殷老爷子,今日多有叨扰,晚辈先行告退。”
听得出,楚千秋尊敬殷鸿勉。
“今日还多亏太子殿下出手,为老夫争取时间。今天家务繁多,来不及招待殿下,他日定登门拜访。”
殷鸿勉拱手目送,暂时安排好情况后才稍事休息。
殷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殷鸿勉,殷鸿勉连连拍案:“好歹毒的心计!棠棠,此仇爷爷定会为你报,宁氏母女抢你灵脉挖你凤骨这个事,老夫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入关前多次叮嘱达海要多加照顾,没想他愚昧无知,听风就是雨,联合外人欺负你。你伤他理所当然,这事你没错!”
“爷爷,从前以后孙儿不再是孤身一人,有您为我撑腰,我自然什么都不怕。不过殷若宁抢我灵脉一事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殷棠见殷鸿勉为原身义愤填膺,道出心中忧虑。
“棠棠是怀疑另有其人?”
殷棠点点头,“彼时殷若宁不过也才四岁,才是读书写字的时候,怎么会知道杀人越货这种阴暗的勾当,所以孙儿怀疑是肯定有人在背后指点,而宁穆青是帮凶。”
“这么说来,楚羽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脑海闪过楚羽书畏首畏尾的小人样,兀自摇了摇头,只考虑到与皇室联姻能多个照拂,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品行为人,间接造成惨剧。
殷鸿勉重重叹气,看着聪明伶俐的殷棠,暗道老天是在给他弥补的机会。
“爷爷,对付殷若宁还需从长计议,宁龙廷是楚羽书阵营的,今日楚千秋参和进来,局势更加复杂。”
她原先的计划只考虑一路晋升,早日杀回帝国。
现在来看,还要解决东壤的事,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殷若宁在帝国的势力。
“好,爷爷的乖孙女长大了,知道心疼爷爷。”殷鸿勉欣慰道,“明日爷爷便开始着手婚约之事,不会再让你进退两难。”
殷棠乖乖点头,“爷爷,您提前出关,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原定出关日还要晚几天,殷棠担心提前结束会导致境界不稳,影响之后的修炼。
“不碍事。也多亏儒安接应,否则老夫还被蒙在鼓里。说起来,儒安那孩子,真是可惜了。”
当时,也叮嘱宁穆青多多包容,安排大夫先生治儒安的伤,同时不要忘了功课,结果,誒,都是他粗心大意了。
“爷爷不必太担心哥哥的身体,救命恩人也传授我医术,保守估计,一年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