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看着文弱,没想到心这么歹毒,当个后妈真心狠!”
“老陆再不回来,三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耳边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和小孩哭喊的声音,贺丽丽缓缓睁开眼,就猛地被眼前的情形吓一跳。
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倒在凌乱的杂物中,他紧咬牙关,捂着小腿,疼得眼冒泪花,却还是死死护着怀中的香炉不放。
“这是什么情况?”
贺丽丽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个小孩哭喊着扑向倒在地上的少年,还不忘透过婆娑泪眼凶巴巴地瞪着她。
“坏女人,你故意推哥哥,害他摔倒,呜呜呜!”
在这一片混乱中,贺丽丽愣了几秒,意识到什么,她几步冲上前背起受伤的少年就往外跑。
“医院在哪?”
被她这么一问,门口说闲话的大妈也愣了,“你傻了吗?村里哪有医院?卫生院在村东头……哎,你先别跑……离这二里地呢!”
乡下的初春格外寒冷,光秃秃的树枝上,残雪将融未融。
黄泥小路上,衣着单薄的女人备着个半大的少年拼命奔跑,身后还跟着两个边哭边喊的小孩。
直到贺丽丽跑到腰酸腿软,满头大汗,才终于进了卫生院的大门。
“快……”她
上气不接下气,将背上的少年交给护士,“他腿受伤了,请快点安排治疗!”
护士点点头,推着少年送进诊室。
精疲力尽的贺丽丽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坐下不久,两个腿短小孩才匆匆追来卫生院。
听到声响,贺丽丽忍不住抬眼,瞥了眼站在诊室外小声啜泣的兄妹俩。
脑海里涌现出的陌生记忆告诉她,这三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继子继女。
她穿书了,穿到了1982年,穿成煤老板家的真千金,在山沟里活了18年,才被亲生父母找回家。
但亲生父母把她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好好疼爱她,而是把她打包送到更偏远的农村,替假千金下乡嫁人。
嫁的男人不仅大她十岁,还带着三个拖油瓶。
而她这个后妈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苛刻孩子,如今老大进了诊室,老二老三正在偷偷瞪着她。
贺丽丽头疼的捂住脑门,这都是什么事啊!
诊室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从里面走出,贺丽丽赶紧上前,“同志,孩子没事吧?”
大夫叹了口气,“情况不好,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什么……”
贺丽丽话还没说完,耳畔骤然响起哭声
。
“哥哥!呜呜,坏女人!”三个孩子里最小的小妹哇哇大哭着,身旁的二哥一边搂着妹妹哄,一边恶狠狠瞪着歹毒后妈。
贺丽丽望着大夫认真严肃的脸和抱头痛哭的兄妹俩,真心无语,知道八十年代医疗水平不是很先进,但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摔了个屁股墩就要残疾了?
她嘴角抽搐,推开诊室门,大踏步走到病床旁,无视老大那冰冷的目光,直接掀开床单,伸手去碰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腿。
两个小孩一急,张开小胳膊牢牢挡在大哥身前——
“你还敢害我哥!”
“坏坏……”
大夫也吓了一跳,以为这恶毒后妈胆大包天,竟敢当着医护人员的面行凶。
“喂,你干什么!”
他抬起手刚要阻拦,就被贺丽丽一个眼刀逼退到身后。
贺丽丽紧蹙眉头,推开两个小孩,摁住想要抬腿反抗的老大,冷声开口:“别动,让我看看。”
她仔细摸过小腿受伤的红肿部位,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问题不大,只是骨折,尚未发生严重水肿,是最佳正整时期。
但如果延误治疗,确实会人为地造成陈旧性骨折,导致残疾。
想到这里,贺丽丽的眼神骤然锐利,整个人的气质也随
之一变。
“别打扰我,”她转头看向又哭又闹的两个小孩,“如果想让你们大哥的腿好起来,就乖乖坐好,别出声。”
说完,她看向大夫,“只是普通的骨折,我能治好,我是他妈,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贺丽丽的话掷地有声,言语中有莫名令人信服的魔力。
两个小孩一个大人都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就见贺丽丽抬起少年的腿,狠狠一推——
“啊……”面容冷淡的老大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干什么!”
大夫又气又急,就不该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
几人愤懑不已,刚要上前拦住贺丽丽,却见下一秒,老大的脸色慢慢缓和,伤腿处不正常的凹陷也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