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天色却呈现一片灰蒙蒙,并无半分碧蓝。
一处不知名的山腰处。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黄土之上。
男子面容硬朗,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悬挂一柄金边狭刀,衣摆偏长,上面还绣着一团墨色的牡丹花。
黑色的靴子并未沾染泥沙,男人屈膝从黄土中取出陷入一半的银色方牌,撇去上面的泥土,“司卫陈观”四字龙飞凤舞的镌刻其上。
男人随手将银牌放在腰间,双目眯起,看向远方,轻声笑道:“啧,陈银刀,你丢东西了呢。”
......
一片荒漠之中,一道人影在飞速疾驰,扬起阵阵尘沙。
心念一动,便已知晓原委。
“醒了?”陈观在心间问道。
“这是哪里?”体内与心念相勾连的地方响起桃枝虚弱的声音。
陈观一边走一边在心间回道:“黄沙连天”
桃枝:“……”
一处虚无混沌的地方,一只粉色的狐狸趴窝在半空,有点懵。
踏在半空,桃枝显得有气无力,默默观察着四周。
沉默……
只是越是观察越是觉得震惊。
“你竟然有炼妖壶这种道门法器!?你究竟是什么人?”
眼前这处神秘空间无疑就是传说中的炼妖壶!
传闻中此壶杀妖只在一念之间,而眼下能够收容妖生存的炼妖壶更是闻所未闻。
如此一来也终是能够解释的清为何她在此人手中栽了跟头。
陈观在心中记下了炼妖壶的名字,随口便以“你猜”两字搪塞了过去。
只不过下一刻。
轰隆!
整片黄沙地带猛然一震,漫天黄沙席卷,遮天蔽日!
沙尘暴!
心中警兆炸响,陈观眼中掠过一抹寒意,陡然加速,直接拔下发顶玉簪,丹田内的源流在一瞬间翻涌而出,汇聚于手心,猛然前刺!
嘣——
轰!
就在陈观刺出的同时,距离他不过两尺的黄土地轰然炸开。
一只体型足有三丈之巨的肉虫轰然破土而出,浑身上下屎黄色的肉刺剧烈颤动着,那如锯齿一般的细密钢牙对着形单影只的陈观悍然咬下!
黄土飞扬,遮蔽了视线,但陈观不退分毫。
噗嗤。
“吼!!!”
一声怒吼响彻整片荒原,下一刻陈观便犹如被丢飞的沙包一般瞬间倒飞而出。
砰——砰——砰!
“咳...咳......”
在接连不断摔了无数个狗吃屎后陈观终是止住了身形,大咳不止,手背挡在嘴前,但却仍是止不住喷出鲜血。
“你妹的......摔死老子了。”
泥尘掺杂在发丝之中,散乱的披在后背,一根如同长棍一般的肉刺差点贯穿了陈观的肩膀,鲜血源源不断的渗出。
陈观甚至难以站立,微微蜷缩,脑门仿佛被百斤巨锤狠狠砸了一下,耳晕目眩,腹腔更是火辣辣的痛。
“呼——”
长吐了一口气,他面色狰狞拔出插在右肩的屎黄色肉刺,站起,吐了一口血沫,声音嘶哑。
“他娘的,咋还有股屎味?”
陈观呲了呲牙,抬起左手。
不知何时,他的左手虎口已经腐烂殆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粉色的细线犹如泥中蚯蚓一般在血肉中跳动,甚至飘起缕缕迷雾。
陈观记得,他就是用这只手摸的桃枝。
感受着体内又重新被勾起的欲念,陈观也不犹豫,张嘴就啃下腐烂的血肉,然后又一口吐出,鲜血洒落。
嗤。
碎肉掉在地上,竟是腐蚀了黄沙。
“说是人妖殊途,这句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感受着口腔中的腥臭,陈观拭去额头的细汗,心中并没有多少恨意,只有些许怅然。
体内的桃枝在得手之后也并没有意想之中的开心,疑惑道:“你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陈观在心间反问一声,看向对面。
而此刻对面,如蛆一般趴在地上的大嘴肉虫满口生涎,呕哑凄厉的怪叫令人心烦意乱。
在它腰腹位置插着一根青玉簪,令人作呕的黄色的粘液从中流出。
看其模样似乎似乎身躯并未完全爬出。
只是下一刻陈观便有些崩溃。
“不是,老子面板呢!”陈观怒骂一声,不断想要唤出面板但却始终未见动静,只有收妖阁不停的在面前晃悠。
“系统!你别搞我啊。”眼见那只吃痛的肉虫回过神来,陈观也不敢再停留在原地,毫不犹豫侧肩暴退。
也就在此时,那只仿佛被沙土卡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