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解释,他倒也没有怀疑。
于是伸手端起粗碗里备好的水,倒了一些进砚台。
“先这么多吧。”
说完他去整理纸张。
叶染染轻咳一声,学着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一手捏着袖子,一手拿着墨锭在砚台里打圈圈。
果然没多久,漆黑浓稠的墨汁就真的磨出来了!
叶染染咧嘴一笑,很有成就感。
要不是谢长宁知道她识字,只怕都要真的怀疑她不会研磨了。
谢长宁转头正好看见她在笑。
露出两排白白净净的牙齿。
他不理解。
磨个墨而已,她怎么会这么开心?
叶染染没有露出马脚,磨墨之后也没什么事情,索性拎了张凳子到桌案旁边看着他提笔写字。
谢长宁稳定心神,尽量不去在意旁边直勾勾盯着他的人。
说实话,他从来没觉得抄个东西有现在这么难以下笔。
竟然有些许紧张!
不过想到要在限期之内把东西抄录好,谢长宁很快就宁了心神,专注誊写。
他的手指本来就生的好看,捏笔的时候更显得手指修长有力。
落在纸面的字竟然也十分好看!
落笔流畅,每个字都不拖泥带水。
因为抄的是族谱,为了方便好认,他写的是正楷,每个字即工整又大小匀称。
写出来的字没有那种死板的感觉,因为一笔一划都浑然天成,更显得赏心悦目。
叶染染看了一会儿简直自惭形秽!
她虽然也写过毛笔字,也仅是因为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连一瓶墨汁儿都没能用完。
而谢长宁这字,若不是天资聪慧写字就好看,那就是花了时间和心思练成的。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屋里面,一个誊抄族谱,一个看的认真。
外面的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氏坐在堂屋外面的屋檐下看着两个儿媳妇。
一个补衣服,一个纳鞋底,她时不时发表一下意见。
谢春丫则坐在旁边嗑瓜子。
谢文德泡了杯茶,坐在屋檐下面望着雨。
谢长年人老实,鸡棚那边有些漏雨,自己主动就拿着梯子去补棚顶了。
而谢长元饭后回屋补了个好觉,手抄在袖子里走过来。
心里打着吃东西的主意。
“娘,咱家好久没吃豆花了。今天下雨不用干活儿,咱们推点儿豆花吃呗?”
闻言,王秀娘和刘翠娥也喜了,看向婆婆。
周氏没好气的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家里就没剩下多少豆子了,吃完了吃啥?”
“娘,迟早都要吃的,今天明天不都一样吗?”
谢长元虽然也害怕他娘,可比其他两个兄弟要厚脸皮一些。
周氏瞪了他一眼,没打算同意。
一旁的谢文德说:“推吧!去年的豆子再不吃就发霉了,今年再种些就是。”
谢长元笑开了眼,附和:“爹说的是!”
谢文德说完觉得有些冷,就回屋添衣服去了。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周氏再舍不得那点儿豆子都没用。
“要吃自己推去,我手还没好,你指望着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推不成?”
让自己推,谢长元就苦下脸来。
“娘,我这几天干活儿腰酸手痛的,哪儿有力气推豆子?”
“想吃自己还不能推!”周氏冷哼一声。
提到干活儿,周氏才反应过来两个媳妇都在这儿,叶染染吃完早饭就没影子了。
想到她最近干活儿也主动,于是起了让她来推豆子的主意。
“看见你们三弟妹了吗?”周氏问在场的人。
刘翠娥补着衣服抬头说:“娘,三弟妹吃完早饭就回屋去了,这会儿都还没出来呢!”
周氏看了那边屋子一眼,对搭话的刘翠娥说:“你去叫她出来推豆子。”
刘翠娥假装一缩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娘,我可不好意思去!三弟也在屋里呢!这下雨不出门的,两人指不定在屋里面怎么腻歪呢,我这做嫂子的哪儿好意思去敲门?还是您去吧!”
周氏想了一下,也没这个脸皮。
过了会儿她指着刘翠娥说:“那你去推豆子。”
“怎么又换成我推了?”刘翠娥眼神埋怨。
“是你家老二要吃豆花,你不去推谁去推?”
刘翠娥苦着脸推脱道:“那您怎么不喊大嫂去?”
周氏说:“你大嫂正在帮我纳鞋底呢,趁着今天下雨就能纳好,我明儿就能穿上了。”
刘翠娥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