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羽父母还在家等着曹羽，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就打电话追。曹羽舍不得王旭回家。
曹羽不记得什么时候已经同父母说了自己谈恋爱的事，妈妈爸爸都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还是母亲谅的开，很快转变过来，爸爸却一声不知，去院里吸烟。
曹羽妈跟了出来，假装给他送茶杯，小声说：“姑娘大了早晚是嫁人的，何况王旭家还是省城的”。
“省城的怎么了，就是北京的也配不上我的女儿”。曹爸的话，曹语在屋都听见了，他的声音是高几度的。
“你小声点，让孩子听见”。
“听就听，从小那么优秀，就因一个省城的就自毁前程？那多年的努力白废了？理想呢？前途呢”？说完把烟头一摔走了。
爸爸这四连问象四把刀扎向曹羽的心，她躺在沙发里，象过电影一样回忆这些年能想起来的点滴，想起来爸爸骄傲的表情，想起来父母没黑带白的劳作，挣钱为她付的学费。她眼睛湿润，自己确实让父母失望了。又想起同李老师谈论王旭时，她默默掉眼泪，看来是王旭破坏了这一切。可这也不能怪王旭一人，主要责任在自己。难道自己谈恋爱错了吗？女人这一辈子为了前程都不能谈恋爱？
假设自己没谈恋爱，考去北京读研，后来会认识什么样的男生呢？也许还会出国，学完回国可就是留学生了，身价高了可选的男生也一定是更优秀的。无非是中央音乐学院，或者上海和武汉的大学教授，像曹教授级别的，细想也没啥意思，要是能教出个大歌星跟着借点光，若都像自己早早谈恋爱也就一生平淡，难怪李老师会哭，本想借我点光看来是指不上了。
曹羽正琢磨呢，王旭电话，俩人说笑聊一会，放下手机时脸上还挂着笑容，选择王旭没错，他能让我很开心，自己也确实爱他，爱他什么呢？爱他形象，王旭是男人中长的干净的人，皮肤白，黑黑的头发，清晰的五官，个又大，无处不透着青春的气息，看见他的老年人都喜欢多看几眼。喜欢他弹琴唱歌的样子，文艺范很迷人。总之，王旭在她眼里哪哪都好，这也是谈恋爱的通病，要不怎么能结婚呢。
不知怎么才能让爸同意，曹羽一定没想出好办法，她去找李老师，李老师给她讲了自己为什么来农场来的原因。
李老师也是曹教授的学生，她一直没同曹羽说过，当时曹教授是助教，教授是一位叫彭程的四十多岁的风度翩翩的男人。李老师第一次见到就被他成熟优雅的风度迷住了，暗生情愫，从此自己也走上优雅之路线，刻意行为、举指，终于引起彭教援的注意，多看她几眼。
李老师先天条件也非常好，外在内在可以说比曹羽有之过而无不及。彭教授一带她练歌时，那是她最幸福时刻，而无眠的夜晚成了她最难熬的时间。她不敢表露，但她从眼神猜出教授已感觉到来自她的爱慕。他习以为常，哪一届女生都有，不止一个，连老师中也有几个暗恋他的。他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更加痛苦，是自己没入他法眼？不行，我得打扮打扮。于是她用心收拾着自己，每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比如夏天穿的凉鞋，既显脚白，又能露出一两个涂了大红指甲油的脚趾头。别说，还真起点作用，每次上课彭教授都看好几次。她把心思都用在怎样吸引彭的目光上了，学业也就没太大长进，刚上大学的雄心壮志早都忘的一干二净。
就这样持续到大三，李老师发育的日渐丰满，而彭教授听说已离婚搬来学校住，因什么原因离的谁也不清楚。他俩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总能在校碰上，有时在餐厅遇见就一起吃。早在这之前就有风言风语说他俩关系不正常，有两件同款的衣服，只是没扩散开，因学生群里传瞎话的人还是少数。这会不一样，人人都经常看见他俩在一起，眼神也不对，难道彭教授是因她才离婚？这下不是传瞎话，是真事，便有许多人加入，不久校领导就知道了。他俩都被约谈，但没有实质的证据也没怎么样，但这层窗户纸是被捅破了，便彻底不须装了。俩人偷偷的好上了，大三的暑假她没回家，住进彭老师的出租屋，新租为，就为俩人能在一起。李老师人生第一次享受性爱，云里雾里的，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想做他的新娘。大四上半年还有课，但自由的时间很多，他俩便经常跑回家。总有细心的发现，便有几个好信的跟踪，最后一帮师生堵在门口，他俩已无力再说什么了。校领导就说了句：“回去等处理结果”。最后是，彭教授被调大西北一中学当音教，她被分到农场。
李老师抹着眼泪，抬头看着曹羽：“是我毁了他，算算他应该退休了，可中学教师和大学教授的工资能比吗？也不知他后来找了没有”。李老师茫然地望向窗外，能看出她还惦念着他。曹羽不忍打扰，悄悄的走了。她没回家，走进了白桦林，可今天她是没心思唱，想着那个彭教授，是不也会后悔。从第一次见李老师就觉得怪，她不应该属于农场，农场只适合有拖拉机的轰鸣声，怎么能有钢琴声呢。还有她丈夫，短粗的男人，农场场长的儿子，宠她成长公主，还有个儿子，长的一点都不像他俩，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