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那怪物的手,火焰顺着那怪物的手臂往它身上烧去,它终于知道这个被自己抓来的人不好惹。它挣扎着想要脱离控制,火焰灼烧实在太过疼痛,它因此终于明白这个女人对它存在绝对控制——那是千万年前它祖先留下的记忆。
赵虞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样貌:绒毛呈白色,身躯像人——是雪猿,或者说夜帝、米贵。它是藏族传说中的怪物,算得上藏族人惧怕的存在,不过在赵虞面前它什么都不是。
或许是雪猿挣扎地动静太大,拉巴竟醒了过来。
拉巴睁开眼就看到雪猿那丑陋又怪异的大脸,原本在这雪层里应该一片黑暗,但赵虞手里的火焰将这周围照亮。所以,拉巴在看见雪猿的同时他也看见了火焰。
拉巴眼里的茫然在看见火焰时变成恐惧。他看着赵虞,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但他更害怕拉着他、面带微笑的赵虞。
拉巴看见赵虞黑色的双瞳忽然变成火红色,然后他再度晕了过去。
见拉巴昏迷,赵虞抓着雪猿的手又加大力度,她笑容不改地看着它,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要将雪猿在这里烧成灰烬一般,那火焰霎时变得猛烈起来,雪猿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这时赵虞听见张起灵的脚步声在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她知道张起灵一定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赵虞有些遗憾地看雪猿一眼,松开抓着它的手,在被赵虞放开的瞬息,雪猿飞速离开。
它再也不想靠近这个带给它死亡感的人。
张起灵的手在雪层下抓住了什么东西,他很快确定那是赵虞的手臂。于是手一发力,张起灵将赵虞和拉巴从雪层下拖出来。
看到赵虞毫发无伤,张起灵放下心来。
赵虞把拉巴靠在一边,自己在原地坐下,仰视着张起灵说:“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不知道会被拖到什么地方去。“
“没事就好。”
赵虞冲张起灵露出微笑,“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累,反正拉巴也还没醒。”
张起灵在赵虞旁边坐下,反应迟钝的洛丹这时才跑过来。
张起灵把水壶递给赵虞,让她喝点水缓缓神,然后问她:“是什么东西?”
赵虞饮一口水,盖好盖子把水壶还给张起灵,“不过是个丑东西,以后不会再遇到。”
洛丹看到昏迷的拉巴有些惊慌,“发生什么事了?”
赵虞笑着安慰她:“没事,等他醒来就出发。”
可惜洛丹注定不能从拉巴那儿得到更多消息了,因为他醒后就一直处于精神混乱状态,洛丹说什么都听不见。
但他们不能因为拉巴精神混乱就停下来。张起灵带着拉巴,赵虞把剩余的物资背上,他们往湖面走过去。
近距离观察后才发现这巨大的湖形状不同寻常,整个湖面像一面扇子,一部分是弧形的扇面,一部分则由一道狭长的山谷形成了扇柄。
张起灵带着他们准备从湖面过去,但赵虞阻止了他,她听到有铃声从冰层下传来,那不是悦耳的声音,直觉告诉她那东西不对劲,她也许不会有事,张起灵他们不一定能安全过去。
他们只能从湖边过去,先绕过扇形的部分又沿着扇柄一路向前,约莫五小时才绕过去,而前面出现的是不见头的峡谷。看到峡谷赵虞只觉心累,从他们进山已半月有余,再找不到张起灵要去的地方,她都想放火烧山来个一劳永逸了。
赵虞一行人从天亮走到天黑,不知在这峡谷中走了多远后终于看到终点。
峡谷尽头出现一座凌空搭建的喇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