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想把人从身后推开,但是发现越推就挨得越紧。
裴玉礼大手轻轻托着她的肚子,低头刚好能碰到她的肩。
陷入男人温暖的胸膛里,姜韵不自在地想动一下。
裴玉礼抱着她往上提了提。
“呆头鹅,这么小一点,咬人倒是厉害。”
“你闭嘴。”姜韵脸颊通红。
爹娘就住在对面院子,她现在紧张得不行。
裴玉礼闭上嘴,专心摸她的肚子。
东院再是小声,还是有声音。
姜母有些不放心地坐起身,“不行,我得去说下女婿。”
“睡吧,女婿有分寸。”姜明拉着人睡下,心底其实也想过去把裴玉礼揍一顿。
但是这种时候怎么好去。
罢了,明日再揍。
反正要长住,什么时候揍都一样。
一直到姜韵九个月的时候,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忍不住过来催了。
现在都快生了,总不能还一直待在娘家。
她们也想第一时间看到姜韵的孩子。
姜韵如今肚子又大了一圈,裴玉礼总是伸手帮她托着,怕她觉得沉。
傻相公经常干傻事,不过也是真疼人。
夜里她一有动静就爬起来给她揉腿,怕她腿抽筋。
揉完就摸摸她的肚子继续睡。
到了快生的时候,他告了假,每日就守在姜韵身边,晚上也几乎是提着心神的,不敢睡沉。
姜韵自己心底有底,但是裴玉礼却渐渐焦灼起来。
大夫稳婆请了十多个,就怕到时候不好生,愁得跟个五十岁老大爷似的。
三婶刘氏最近来得更勤了,每次就盯着她的肚子瞧。
姜韵装作不知,裴玉礼却是个不给好脸色的,每次都阴阳怪气地把人怼走。
反正他在府里的恶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早上,姜韵醒来就感受到裴玉礼紧紧地抱着她,男子眼底一片青黑,也就这会儿才敢眯一下。
她心头微软,伸手抱住他脖子。
小少爷猛地惊醒,见她还在睡,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便收紧手臂继续睡。
这次似乎睡得沉了些,姜韵抬手揪了揪他的脸皮,弯眉笑起来。
当初那个嘴硬傲娇的小少爷,如今变得越来越疼人了。
又睡了一个时辰,估摸着三婶快要来了,姜韵才把裴玉礼喊起来。
“相公。”她仰头亲他。
“怎么了,生、要生了?”裴玉礼瞬间精神抖擞地坐起身。
姜韵赶紧握住他的手,温声道:“相公,还没生。”
裴玉礼镇定些,弯腰慢慢把人抱起来,低头在她脸上轻咬,“呆头鹅,我不怕。”
“没说你怕。”
“我怕。”小少爷吸了吸气,把人抱紧,“要不然不生了吧。”
姜韵:“......”
裴玉礼被揪了耳朵,老实了。
伺候着媳妇穿好衣服,他让人送早膳过来,之后便带着姜韵在院子里慢慢走。
七八月的天,清晨是最凉爽舒适的。
看到三婶过来了,腰间还挂着几个香包,姜韵抬头看向裴玉礼,“相公,等下我是故意装作难受的,你别怕。”
“要生了?”裴玉礼紧张地握紧她的手,“我抱你回去。”
谁都没有姜韵和孩子重要。
“还没有,你别急。”姜韵拉住他,迎面看到人过来,乖巧地喊了声,“三婶。”
“玉礼也在哪,我带你媳妇走走吧,你去看书吧。”刘氏面带笑容道。
裴玉礼淡淡地瞥了一眼,“三婶的屋子是又被烧了吗?”
“你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嫌弃我来了。”
“是。”
“......”
姜韵忍住笑,抓着小少爷的手心挠了挠,“相公,走得有些累了,坐会儿吧。”
“嗯,有不舒服就告诉我。”裴玉礼正要弯腰把人抱起,刘氏立马牵住姜韵的手,“玉礼媳妇,我来扶你,正好跟你说下生孩子要注意的事。”
感受到手心被抹了什么东西,姜韵顿时叫了一声,接着就扯下刘氏腰间的香囊,之后朝着裴玉礼倒去。
“相公,疼,要生了。”她皱起眉,额间瞬间冒出了汗。
裴玉礼神情顿慌,揽住她的腰身抱起,“媳妇,我去请大夫。”
刘氏愣了下,没料到她这个时候会发作,自己抹的这药粉,应当要隔一日啊。
“玉礼媳妇,我的香囊。”她急忙喊,想把姜韵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裴玉礼侧身用力把人挡开。
羊水一瞬间破了,姜韵抓着香囊埋进裴玉礼胸膛里,发出低低的疼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