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熬好的药送过来,后面不会再有人来。
姜韵把门拴好,先哄着小少爷喝药。
“不喝,我没病。”裴玉礼抗拒地摇头。
大夫人说他从小最讨厌喝药,姜韵直接抱紧他的脑袋,暴力灌药。
裴玉礼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
偏偏这人还是他最舍不得凶的小丫鬟。
“谁家小丫鬟胆子大成你这样?”他郁闷道,嘴巴里苦涩,浓眉拧紧。
姜韵给他擦了下嘴角,塞了颗蜜饯过去,软声回道:“少爷,这是补药。”
“苦,头晕。”裴玉礼闭上眼睛。
姜韵赶紧扶住他,眼底紧张,“我再去喊下大夫。”
“有你就够了。”
小少爷低头拱了拱她的脖颈,呼吸落在她颈窝处。
酥酥麻麻的滋味蔓延开来,知道他想做什么,姜韵抿了抿唇,“少爷,还没沐浴。”
“我不嫌弃。”
“我嫌弃。”
“你嫌弃我?”裴玉礼轻咬她的锁骨,蛮横道,“不准。”
姜韵哭笑不得,“好,那少爷真的没事了?”
“没事,骗我娘的。”裴玉礼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襟,脑袋微微往下靠。
男子白皙的脸庞染上绯色,接着缠住了她。
姜韵低吟一声,垂眸看他。
小少爷如玉般的脸庞上满是禁欲和认真的神情,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样又纯又色的。
“少爷,你是不是因为这里才喜欢我的?”她好奇问。
裴玉礼动作一顿,抬起头,颇凶地亲了下她的脸颊,“我就喜欢你傻里傻气的。”
“我不傻。”
“不傻也喜欢。”
话又绕回来了,姜韵适时地打住这个话题。
呆头鹅又不说话了,裴玉礼侧头看她,反问,“你喜欢我什么?”
“脸好看,对我好,钱也多。”姜韵真诚道。
裴玉礼眉心跳了下,“还说自己不傻。”
旁的女子恨不得把他的才华学识夸得天花乱坠,谁敢说钱多?
就她一个憨实的。
姜韵把衣服拉好系好,垂眸浅笑,“我故意说给少爷听的。”
裴玉礼哼哼了一声,完全不信她这话。
小丫鬟明明就是哪哪都喜欢他。
晚上沐浴完,喂饱傲娇的小少爷,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裴玉礼照常装病,所有大夫过来看都是一个说辞。
身体没病,是心病。
小少爷从小就是家里捧在手心的金疙瘩,有点什么事全家都提心吊胆的,老太太一天要来这边转悠三五次。
大夫人也是发愁,趁着裴玉礼清醒着,苦口婆心道:“娘也是为了你好,男子总要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你总是避着,以后咱们国公府这家业给谁去?”
“你现在不抓紧相看,难不成等以后让公主看上,给她做驸马去?”
“为娘到时候可帮不到你。”
裴玉礼默不作声,只是把蜜饯递了过去。
小丫鬟自己做的蜜饯,旁人他还舍不得给。
大夫人接过蜜饯吃,原是想继续说话,发现这蜜饯好吃,便冷静地慢慢吃完。
“娘,我自有打算,别总是催我。”裴玉礼低声道。
大夫人心底舒服了些,“你有什么打算可以直接说,爹娘都可以帮你。”
“我想二十岁之后再娶妻。”
“你!”大夫人气得肺疼,“别人二十岁孩子都满地跑了。”
“大丈夫当忠君报国,岂能耽于儿女情长,晚几年不妨事。”裴玉礼正色道。
大夫人给自己顺了顺气,“那我给你挑的通房丫鬟你不能再拒回来了,你身边怎能只有一个丫鬟伺候?”
“一个够了。”他声音淡淡道。
大夫人狐疑地看他,想到昨日在姜韵脖子上看到的红痕,出声试探:“我给你换个丫鬟,轮着来伺候总行吧。”
“不行。”他下意识答。
大夫人脸色严肃起来,“你是不是看上这丫鬟了?”
“我瞧不上。”裴玉礼收敛起神色。
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瞧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若刚刚还是怀疑,那现在她几乎可以笃定,儿子就是看上那个小丫鬟了。
她语气微沉:“你若是喜欢,日后纳为妾便是,但是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个通房丫鬟,可没有资格做未来国公府的掌家人。”
裴玉礼眸光淡淡地望过来,“娘你想多了。”
“你没这个心思最好,娘也是希望你日后能更好。”
“嗯。”
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