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胃里翻涌,格外不舒服。
他懒得和几个人周旋随便扯了两句后去他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休息,他的手机早就定好了闹钟,一个小时自然会提醒他出发赶飞机。
只休息一个小时,很快就能走的。
顾砚进门后急着解开脖子间的纽扣,快速地大口大口喘气。
他甚少喝酒,但是并不是完全不喝。
今天的酒烈到他用信息素控制精神都很难稳住清明,头脑愈发昏沉困顿。
身体沾床就忍不住睡过去。
甚至意外梦到了去世已久的母亲,带着满身的温柔栀子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替他驱散酒后的闷疼感。
顾砚只觉得梦里的栀子花香格外清冽,令他印象深刻。
但是……
母亲的信息素味道并不是栀子花。
这个认知令他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子里环顾四周。
入眼却是一片漆黑。
窗户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他的闹钟没响,手机不知何时关机。
顾砚拧起眉心,快速按下床头灯。
随着清脆的一声啪嗒响起,房间里立刻亮起一小片昏黄色的光晕,不过…被灯光笼罩在内的除了他,还有熟睡中的顾榕。
Omega的衬衫不知所踪,沉沉入梦,腺体里时不时地散发出清新的栀子花香,满满当当地萦绕在他的房间里。
顾砚拧起眉心。
他快速披上外套,盯着床侧小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的顾榕。
他终于明白了谭婉为什么那样刻意强调他喜欢顾榕,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非要中午启一瓶母亲亲手埋的酒,是谭婉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
顾砚只觉得窝了一口气。
他知道谭婉马上就要带着顾城征来开门,还会哭哭啼啼地颠倒黑白,指控他对幼弟有非分之想。
就在顾砚捏着额角头疼欲裂的时候。
顾榕突然醒了。
Omega从被子里爬起来,露出光洁的肌肤,揉着眼睛迷茫地看向顾砚说:“顾砚哥哥,你醒了?”
顾砚对顾榕仅存的那一丝怜惜被消磨得不剩丝毫:“谁叫你来的?”
顾榕坦白道:“是妈妈。”
妈妈说他的房间要再次收拾卫生,叫他先去哥哥房间午休。
顾榕没多想。
见顾砚在睡觉,他也就跟着爬到紧挨着床边的沙发上一起休息, 怕哥哥着凉还给他盖上了肚子。
“那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门分明是反锁好的。
顾榕急忙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妈妈给我的。”
谭婉确实用心良苦。
顾砚面色不善盯着对方:“出去。”
“…哥哥?”
顾榕见他脸色不好,立刻掀开被子下床,费劲地弓着腰摸索出自己的衬衫,仔细穿好。
他虽然想不明白哥哥生气的缘由,但依旧乖乖地站在顾砚跟前低下脑袋。
格外熟练地主动认错:“顾榕错了,哥哥不要生气。”
“……”顾砚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对无辜的笨蛋顾榕发火。
他亲自打开房门,钳制住顾榕的肩膀,像牵线木偶一样把人请出房门。
顾砚刚想转身锁门。
没想到耳边骤然惊起一阵重物摔落的闷沉巨响,与之同时是谭婉的惨叫。
女人的身影如同垃圾一样被人从屋子里一脚踹飞到楼道,背部狠狠地撞击到承重的石柱上。
顾城征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力气。
三步并作两步雷厉风行地跟上前来,用拐杖顶在谭婉光洁的额心,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和人勾结着将顾氏卖给你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