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远望着面前乔装打扮过的顾知暖，面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知暖，我们聊聊吧。”
顾知暖望着面前有些憔悴的顾长远，本应该拒绝的，但看到父亲头发都变得花白，终归是没有狠下心无视他的存在。
街边一家高档西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顾知暖望着窗外的景象出神。
多久了？
这样的时光？
她和父亲一起坐在餐厅吃饭的回忆，努力了好久，她已经记不清楚母亲失踪后，记忆里还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父亲带着她去餐厅里吃饭，不管吃什么，她都会觉得美好的。
顾长远望着顾知暖那瘦弱的身子，还有她放在一旁的炸鸡和烤串，想到这些日子网络上的种种舆论，心底莫名痛了些。
知暖这孩子，离开了顾家之后，过的肯定不好吧！
这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闹出了那么多的是非。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僵持许久，顾长远开口。
听到顾长远的声音，顾知暖笑了下：“我又不饿，况且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
对于顾知暖如此直接的拒绝，顾长远并没有发怒，视线再次瞥了一眼那打包好的炸鸡和烤串，轻轻低语了一句：“吃这些东西不健康。”
恍惚间，顾知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总是偷偷背着父亲偷吃炸鸡，父亲大怒，母亲来帮她顶锅，想到母亲，她的心顿时凉了不少，望着面前面露愁容的男人，自嘲一笑。
“顾老先生，我吃什么好像用不着你管，倒是你，要和我聊什么？如果没别的事我得走了。”小崽子还在KING酒店等着她送炸鸡和烤串过去呢，再耽搁下去，怕是要饿的哇哇叫了。
顾长远听到顾知暖如此云淡风轻的话，面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他沉下脸，快速的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推到了顾知暖面前。
“网络上的舆论你根本没法控制，但凡你露面在公众面前，后果难以想象。”顾长远望着顾知暖认真道：“你拿上支票，今天就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媒体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走，那些无良媒体要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根本不带怕的。”顾知暖简单回了一句，似乎对于顾长远所言的话，压根无所谓的态度。
顾长远听到她这般，当即就怒了：“不带怕的？网络上那些舆论影响有多厉害你知不知道？”
“有多可怕？”顾知暖一脸无辜的表情望着顾长远。
“你学设计想怎么学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你去抄袭模仿他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蒂亚，还有整个设计圈的舆论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这里面所造成的损失，恐怕把顾氏都赌上也不够赔的。”顾长远加重了语气：“顾知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顾知暖望着面前强忍怒气的顾长远，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把顾氏都赌上吗？他愿意吗？
“我不知道。”她清冷出声：“我只知道我是不会离开的，网络上的人要怎么说，我可管不住他们的嘴。”
她不会走，就算走，也要找到母亲，查清楚母亲当初失踪的真相，还有那对恶心扒拉的母女，一并给废了。
她的任务都还没有完成，怎么又走的可能呢。
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走，何况还只是这么丁点的破事，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顾长远听到她的反驳，当下气得不清，险些一口气没上得来。
“你……你……这丫头……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总是做一些不学好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顾长远怒道，忍不住拍桌。
突然的声音吓到路过的服务员，服务员见他们之间似在争执，不敢多逗留，快步离开了。
父亲的话深深刺痛着她的心，回想当初在顾家听到的那番话，如刀割一样，比现在的这些言语残忍百倍。
“顾老先生，网络上的舆论再多，有结果了吗？”顾知暖望着顾长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网络上清楚证实我抄袭成立了？被我抄袭的人控告我了吗？”
顾长远听到这话，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从始至终，你有相信过我吗？”顾知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出声。
顾长远：“……”
“你连真相都不曾知晓就开始指责我，这样的行为不是和那些网报的无脑网友一样吗？”
顾长远：“……”
顾知暖见顾长远一直不做声，优雅起身，伸手拿过一旁的炸鸡和烤串。
“顾老先生，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我顾知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谁来帮忙，更不需要你……”说完，顾知暖转身离开。
“知暖。”顾长远站起身，唤了一声：“我是你父亲。”
父亲吗？
顾知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