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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夫,我娘平日里最怕疼了,你可要小心些。”朱氏亦是抹着眼泪。
实则却想,好端端的,只砸脚指头干什么,这屋子怎么不整个全塌了,把这老虔婆给砸死!
“你娘这个脚趾被砸断了,再轻,也是会痛的,我的力度已是极轻了。”
钱大夫是外来人口,因为是个大夫,倒也没有被本村的人排斥。
只不过脾气一向怪异,在本村的人缘极差,但又因为医术高明,没有人想着去得罪。
因此,陈长安被呛了一下没有生气,而是愧疚。
还有诡异的沉默,连带着送钱大夫,都是朱氏去送的。
恰好,又看到刘同银在刘家门口冲她使眼色,朝她做了一个口型老地方。
朱氏脸色微变,这死人,怎么跟个牲口似的,要个没完。
但还是点点头,她心里埋着事,她要把她和儿子的事好好和刘同银分说分说。
朱氏又回到孟檀的房间,就这么一刹那,孟檀的雷达,仿佛‘哔’的响了一声,她抬起头看过去。
看清朱氏眉眼那一刹那,看了陈长安一眼。
[哎哟,不得了了,这女人下午就要偷情去了!就在大定村进村那条路旁边的小树林里。]
陈长安一下抬起脑袋,沉静眼眸下,是翻滚的深渊。
就这么一瞬间,陈长安眉宇有亮光闪过,孟檀再仔细看去,瞳孔一缩,激动了。
好家伙,她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命格在自己面前扭转,还不是她透露天机的情况下!
再看朱氏,这女人眉宇一团黑气缠绕,要倒霉了。
可惜啊,她脚趾断了,不能去现场吃瓜了。
晌午。
大定村的农人们是不会吃晌午饭的,因为要省着家中余粮,但为了下午能有力气做事,大家会休息一小会儿,可即使是休息,也只是在田间地头躺一会儿。
但这依然算是条件好了。
大楚刚开国那会儿,有些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年年都要把家中到了六十的老人背去山上饿死,甚至有的不能干活没到年纪的,也会背上山。
现下,大家都能吃上饭,穿上衣,大楚又宣扬孝道治天下,便再没有这样的状况了。
是以,虽然田间地头没多少声响,但依然是躺了不少人的。
就是陈长安,也会在这个时候小憩一会儿,朱氏就趁着这会儿出门。
一路匆匆,钻进了大定村进村口的那个小树林。
却不知,她背后,远远的,跟着一个身影。
正是陈长安,他身边还跟着陈长运。
眼看着朱氏的身影真的钻进了小树林,模模糊糊里,还有一个男人抱住了朱氏,齐齐朝着树林深处扭去。
陈长运看了一眼自家面色平静的大哥,暗自嘀咕。
真是好大一顶绿帽,这都偷到眼前来了,大哥居然还忍得下?
要换他,早就冲进去暴打两人了。
“老三,我先过去,等过片刻,你便对这些农田里休息的叔伯婶婶们大喊,说我遇险了,有人要杀秀才公。”
陈长运眼皮子一跳,看向自家大哥看似平和的表情,心中跳如擂鼓。
原来那不是平静,而是怒到极点。
“好,大哥。”
等看着自家大哥进了小树林,陈长运抬头望天,眼见着日头有点西斜的意思了,他赶紧跑到附近一个农田里躺着的农人大喊。
“三叔公!不得了了,有人要杀我大哥,就在村口的那个小树林,再晚些,我大哥怕是就要命丧恶人手里了!”
陈长运喊的人正是同村的陈水根,是陈家几兄弟爷爷的三哥,亦是陈家现任族长。
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为了忆苦思甜,每年开春,都会带着家中儿孙下地干几天活,是以,在大定村很有威望。
陈长运特地挑的三叔公家的田喊,就是不想让大哥再有心软的可能。
三叔公可是最讲规矩的人了。
且大哥当年读书,三叔公也是帮了的,他的话,大哥一定会听。
陈水根一听,不得了,陈长安可是小一辈里最出息的孩子了,陈氏一族将来说不定要望靠这个孩子呢,可不能出事。
当即,招呼自己的儿子孙子,“赶紧的,去别的田里招呼人!”
所以,当陈长安钻进小树林的时候,后面几乎跟了半个大定村的村民。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长安眼神一变,径直朝着眼前纠缠好一会儿的二人冲了过去。
“奸夫淫妇!你们,简直不知廉耻!”
陈长安边冲边朝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