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
作为大凉王朝曾经真正手握大权的人,所有百姓都知道,只要这位摄政陵王想,随时都可以取而代之。
其实民间骂温子陵的人也不少,总有人说他有谋逆之心,可他却用实际行动,给了所有心存此番想法的人一个耳光,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是我兄弟的家业,是我兄弟一次次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不要命一样打下来的家业,我可以帮着操持操持,但让我温子陵取而代之,我做不到。”
新王云叶登基后,温子陵便一步一步放回了自己手中的权力,直到他认为云叶已经可以做的更好之时,三年前便告老还乡了,回到了封地陵州。
所谓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在这个王朝并未发生过。
君王无疑,臣子方才能无他心。
当初还有人想,文王会不会在陵王还乡的时候动动手脚?毕竟虽然放回了大权,终归还是有威胁的,更何况,陵王手里还有一支精锐铁骑,在大凉王朝诸多骑兵之中名列第三。
云长风不会这么做,他也不敢这么做,甚至于说这个念头他都不敢动。
因为云川还在呢。
他们这一家四口,从没有过像其他帝王家一样勾心斗角,或许因为云长风是独子?也或许是温子陵教导其多年的原因?
甚至云长风登基,都不是他开口要的,而是云川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把龙袍穿在了云长风的身上。
告老还乡之后,忙碌了几十年的温子陵,终于是有时间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在云川身边快三十年了,前十几年一直管着后勤的事儿,什么粮草啊军械啊啥的,都得温子陵亲自经手,要不然云川打仗的时候,能如此顺利?
这么些年来,云川从来就没操心过粮草军需的这些事儿,因为他知道,后面会有人帮他把一切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后十几年,云川在前线打仗,就把大凉王朝一股脑儿的全都甩给了他,他知道云川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也不太想让自己的兄弟每天因为这些琐事而焦头烂额,便来者不拒,将那些事情全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今年温子陵都五十出头了。
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样,到了这个年岁,总是催自家儿女快点成亲,好早点儿抱抱孙子。
温子陵自然也不例外,有的没的就得点一点温璃浅,不过他也清楚,自家姑娘有喜欢的人。
就是当朝文王呗。
虽然知道两人一直都未曾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原因,不过偶尔还是得点一点,催一催。
溜溜鸟,看看花,花园里躺一躺,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的温子陵同样是一头花白,但由于一直有御医居住在府中为其调理身体,所以这两年的身体还不错,至少比前些年要强多了。
“浅儿啊,不是爹说你,你俩要在没有进展,你老爹我可就去找武王了啊,我是真想抱抱孙子啊,能不能趁你爹死之前,把你爹这个愿望给圆了?”
“催催催,一天可烦人了,咋就知道催我呐,是你闺女我不想嘛,长风……王上他现在一天多忙啊,现在哪有功夫想这些,不过我想啊,明年应该也就差不多咯……”
温璃浅话刚说完,便有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低声道:“王爷,武…武王来了……”
“哦呦?到哪儿了?赶紧让人去肃清街道,我现在就去更衣!”
“嘿,这么多年了,我啥秉性你还不知道啊?没偷摸从你府邸后院翻进来就不错了,还肃清什么街道啊……”
抬头一看,云川已经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武……”
“武个屁啊,咱俩现在都退居二线了,跟以前一样称兄道弟的多好?”
随即又看向温璃浅,笑道:“大侄女儿,长风那小子在外面等你呢,我有点事儿要和你爹说说。”
听到云长风也来了,温璃浅眼睛一亮,冲着云川施了一礼后,就朝着外面快步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准儿媳妇,云川是很满意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好,跟她母亲一模一样。
待温璃浅离开后,云川便大大咧咧的坐到温子陵身边,道:“老温啊,这些年可真是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温子陵,哪有我云川的今天啊?”
温子陵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人了之后,也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云川身边,推搡了云川一把后说道:“竟说那没味儿的话,都不抵放个屁来的实在,谁让我摊上了你这么个兄弟?更何况,我温家是有愧于你师父的。”
云川摇了摇头,道:“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跟咱们没啥关系,再者说了,我师父都原谅温家了,我还能揪着不放啊?”
随即云川正色道:“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听闻此言,温子陵一怔,随即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是当初你与我说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