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谢言祯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戳着脸,很不自在。
都不用睁眼看,谢言祯知道一定是容峤,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胸膛,头发盖在了他脸上才会觉得痒。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太怕冷,睡着时只要感觉到热源就会贴上去,她自己不知道。
目前为止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人当然也不会知道。
谢言祯勾起笑容,大手覆上她的头,抚顺她的长发,盖好被子后将双手摊开在两侧。
若是抱着她,到时必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要嫁祸是他图谋不轨,趁着她熟睡占她便宜。
做完一切谢言祯忽然没了睡意,听着容峤规律的呼吸声,陷入了沉思。
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只是要利用,为何还能保持地如此淡定,每一次的脾气也只是为了让他更生气。
想得到什么呢?又为什么不说出来?
或许那时他们之间就可以是交易,而不是利用。
他从不是会心软的人,却在她一次次地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有了怜惜之情。
他曾经想过要一切结束之后要放她离开,现在看来,这身病若治不好,无论去了哪里,都太危险。
给她治治病吧,谢言祯想着,以他的地位,重金寻天下名医,他就不信就没一个人治得了这病。
就当还债吧,愿她日后不会太恨自己。
想到此,他又想到了陆相卿给的那瓶药,此时就摆在床头,这几日全靠它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治她的病?
这次他倒是立了大功,又欠他个人情。
思虑太深,谢言祯就越发的难以入睡了。这么久了,容峤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倒是睡得安稳。
谢言祯笑笑,还是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
出乎意料地,容峤竟然早他醒来,此时一脸幽怨地靠在墙边看着他。
“王妃早,睡得可好。”
容峤皱眉,谢言祯刚刚睡醒的声音低沉诱惑,像魔鬼在耳边说话勾引。
“你昨晚…”
谢言祯立刻摆出一副好奇的神情,“本王昨晚睡得还挺好,怎么了?”
他尽量压住自己的笑意,侧身转向她,手撑起头,惬意地看着她一脸迷茫的在思索。
容峤极其不自然地摆弄着头发,在小小的空间里四处张望,谢言祯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容峤瞪他,“笑什么?”
“明日我们就离开这儿了,今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谢言祯没回答她,翻身下床,拉开了床幔。
冬日的旭阳,暖洋洋的透过窗口洒进来,应该是今日天气很好,阿兰早早的拿掉了挡着的厚帘子。
容峤心情大好,也不再纠结她一觉醒来真的睡在谢言祯怀里的噩耗。
更让她崩溃的是,他的手一点都没碰到她,只有她一个人“无耻”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谢言祯刚刚说了什么?
“我们明日就离开了吗?”
看来他昨日那么晚才回,想必就是去找了楚明祥等人做交易,事情看来已经得到解决了。
昨日午时左右才有了要和谈的想法,谢言祯晚上就去找他们了,似乎有些为难人了。
都没有用过早饭,他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留下容峤一个人迷茫。
最后一天了,容峤还是想再去转转,毕竟这也算她这么多年出了京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
虽然是偶然来到的,或者说有人早有预谋,都不重要了。
虽然才短短几日,她也几乎都是待在房间里,对这里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唯一相熟的只有一直照顾她的阿兰,和偶尔来给她看病的阿兰的的爹——那个老大夫。
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出了门,会有人一直跟着她,也不用担心突然晕倒在大路边没人照顾,不然谢言祯也不会同意她乱跑。
她还是能听到笑声,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下显得让人心安。容峤分不清他们是真的那么开心幸福还是强颜欢笑。
她还是没能走完整个寨子,不知道它的全貌,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忘记了。
回来的路上,她遇到了李武,他好像是特意等着她。
容峤走上前,他便恭恭敬敬地行抱拳礼。想起那日她见到他时,何等的张狂,面对谢言祯也丝毫不怵。
现在想来,也许他对谢言祯本没有那么大的敌意,那时更多的似乎是想与强者切磋的兴奋。
“李大人,可是有事找我?”他一直抱着拳低着头,容峤只好先出声询问。
“小姐若想看看寨子的完整面目,属下可以带你去高塔看看。”
他说的高塔容峤也见过,是矗立于寨子中央的一座极高的瞭望塔,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