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峤当然担心了,万一他不敌对面,残了废了,或者被打死了。
她怕是也回不去了。
谢言祯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容峤却来不及多想,她点点头,担忧地劝他,“或许,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是更好吗?”
谢言祯提枪上前,大声道:“不必担心,你阿娘很强,他们却不一定。”
每句话都在叫嚣,欲引起对方更大的愤怒。
容峤劝阻失败,退到一旁,如今只能祈求他能顺利的赢得这场比试的胜利。
她没见过谢言祯动武,就算见过可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厉害,有没有把握赢。
谢言祯并不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也领过兵,上过战场。立下赫赫战功,深得百姓爱戴。
一个是十年前就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已蛰伏多年,依然气势不减。一个是如今气势正盛,年轻矜贵,号称“不败战神”的权贵王爷。
胜负难料。
对面男子率先发起进攻,一柄长枪直逼谢言祯而来,力道强劲,枪势凌厉。他几乎是下得死手,欲要直接取人性命。
谢言祯站在原地卯足力量接下一枪,强悍的力度还是震得他退了几步。还未等他站稳,黑枪又刺到了眼前。
侧身躲过,谢言祯也不再躲让,长枪直出,直指对手,衣诀纷飞,电光火石,两人打得不分上下。
怕波及容峤,怕她受到伤害,容峤被请到离得很远的地方,前头还站着不少人。
她完全看不清两人的动作,整场她只听见两柄枪对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以及旁观的人发出的唏嘘声,喊叫声。
相比之下,一直清楚地看着两人一举一动的楚明祥表现得忧心忡忡。
谢言祯的攻势很强,前面他一直在做防守,是为了让对方露出破绽,况且他似乎还未尽全力。
一把破败不堪的红缨枪,在他手上使得出神入化。速度与力量皆是上乘,技巧更是做到了绝大多数人都远远不及的程度。
反观对面,气势不弱,十年来在战场上杀敌的经验让他毫不畏惧对手。可似乎太急躁了些。
他以为自己可以迅速取胜,几十招下来依然占不到便宜,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哼。”他还有余力说话,“你不错,我可要使全力了。”
谢言祯轻笑,“说大话。”
又是一轮的进击,谁也不服谁,谢言祯却已经渐渐占了上风。
他连续不断地进攻,使得对方节节败退,他已然发现了对方招式的破绽,如今正在进行瓦解。
谢言祯高高跃起,长枪劈脸而下,对方抬手抵挡。他迅速转身,抬腿朝着对方的腹部又是一脚。
趁着人还来不及反应,连连后退,谢言祯挥拳而上,直逼他的脸,一拳落下,对方已经血从口出。
又是连着几腿,每一脚都踢到了对方的膝盖。吃痛跪下后,谢言祯翻身而上骑在了他的肩头,将长枪深插进土里,锁住了对手。
眼看就要赢了,对手却也不可小觑,大喊着挣脱他的禁锢,将人掀翻在地。
谢言祯迅速在地上翻转起身,长枪一出,直抵喉咙。
谢言祯赢了。
容峤透过人头空隙也看到了,她先听见的其实是周围人愤怒的叫喊,不服气的抗议。
“你输了。”谢言祯喘着粗气,得意地示威。
对方气愤地退下,他输的心服口服,却是无比的落寞。
谢言祯赢了,却引来了更多人的叫嚣。
他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间,听着所有的激烈言论,没有表情。他像一个勇闯龙潭虎穴的孤胆英雄。
虽然他很强,奈何他的对手是所有人。
容峤穿过人海,此时的每个人都很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她几乎是被挤到中间的。
“谢言祯,够了。”
用力将枪立在地里,谢言祯背手向她走去,拉起她的手走到楚明祥面前。
“楚将军,你若还想谈,本王等着你;若不想了,现在便可以杀了我。”
他又看向容峤,“只是我的王妃无论如何是程将军的女儿,到时请送她离开。”
楚明祥倒是变得谦虚起来,“王爷言重了,请去歇着吧,我等商量过后前去求见王爷。”
谢言祯很满意他的回答,揽过容峤要离开,眼前的人也很识趣地让开了路。
“我们去哪儿啊?”
“你住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容峤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奇怪了,“你认识路吗?”
谢言祯停下脚步,躬身道:“还请王妃带个路。”
换作容峤领路,她走得很慢很慢,身上那件谢言祯的斗篷还披在身上,拖得长长的。
谢言祯的手一直没有从她的腰上拿下来,容峤穿太厚了,感觉不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