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醒的容峤听到这个噩耗也并没有立刻惊醒,懵懵的呆坐着,眼里黯淡迷茫。
相比之下,曼珠惊慌失措的翻找着要给她的衣物,动作之间表现出了她的害怕。
“王爷呢?”容峤问起谢言祯,这个时候,应该找他才对,她似乎解决不了匪徒。
“本王来了。”
来得真及时,谢言祯推门而进,赶走了胆战心惊的曼珠,亲自拿出一件与昨日及其相似的玄色锦袍,正是他带着她去定制的几件之一。
容峤裹紧被子,不让他靠近,“你来做什么?”
“穿衣服,该走了。”
谢言祯的表情很认真,但是没有多少的惊慌无措,刚才说的事容峤都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外面怎么了?”
谢言祯费劲地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穿上鞋,抱下地。直接不由分说地给她穿衣服,一件又一件,无比熟练。任凭容峤语言动作反抗,全都视而不见。
“谢言祯,你够了。”已经穿穿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件外衫的时候,容峤终于找机会脱离了他的魔爪。
“你说话啊,外面怎么了?”容峤有些担忧,他如此沉默寡言,不会有很大麻烦吧?
这次出门,带了很多府兵,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什么样的山贼居然让他伤神。
“害怕吗?”谢言祯抓着她的手把人拉回,低声问着。
容峤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灰蒙蒙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又很快低沉下去,人是清醒了,于是开始担心。
“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谢言祯语重心长,带着她坐到桌子旁,拿过一枚铜镜立在桌上,绕到她身后轻抚她的长发。
容峤惊悚地回头,“你做什么?”
只见他又拿出一只木盒,打开来,里头是一个极其精美的发冠,看样式是男子冠发所用的。
“时间紧些,便不得多做打扮了,本王替你冠发。”谢言祯贴近她脸颊,很认真地看见镜子说:“长得这般好看,就是男子装扮想必也是俊俏不已。”
明明说时间很紧,他的动作却很慢很慢,将发丝一缕一缕握在手上,动作很轻。容峤从镜子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想逃走。
“可以让曼珠来的。”谢言祯出乎意料的行为,让容峤倍觉惊悚。他的大手就那么肆意拨弄着她的长发,也让她浑身不是滋味。
“夫君为妻子束发,这样的机会怎能让他人代劳。”谢言祯深情地在她耳边说话,任谁听了都柔情似水的情话,却让她毛骨悚然。
有问题,太不正常了。一等谢言祯替她戴上了发冠,容峤就迫不及待要逃走。
她快速的起身,肩膀却被扣住,强劲的力量又把她钉在了凳子上。谢言祯俯身靠近,将人困在身前。
容峤后背低着桌子,退无可退。
“王爷目的何在,不妨明说。”实在是忍无可忍,容峤冷下了脸。
谢言祯答非所问,“果然俊俏,这下真就不用怕外头那些人了。”
容峤越来越不安,猛地推开了他,起身时谢言祯又凑上来。
“不用慌张,本王说了没事便一定无事。”
容峤不以为然,怨恨地说:“王爷都要把我卖了,怎么会不慌张。”
谢言祯顿住一瞬,“你觉着我会这么做?”
“不会!”
毕竟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但是心里必定有鬼。”
“走吧,出去。”谢言祯没有否认,拿上了她的绒毛斗篷认真替她披好,看到枕头下还放了昨日的那枚玉佩,便拿在了手上。
容峤眼尖,一把夺过玉佩,抢在他前走出了门。
寒风袭扰,昨日还一片灰的地方,此时却已经被白雪铺满了地,盖住了顶。容峤被大雪眯了眼睛,扭着脸倒退了几步。
跌进了谢言祯怀里,容峤有些懊恼,“昨夜什么时候下的雪,如此大雪,我竟不知道。”
看着缩着脖子的人,谢言祯吩咐下人拿来了汤婆子,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王爷若是冻坏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说罢就要把斗篷脱下还给他。
这样的天气,身中寒疾的她当然难以承受。谢言祯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不怕冷。
“本王再拿一件便是了。”
容峤撇嘴,我自己也可以再拿一件的。
谢言祯撑开伞,两人并肩同行,细细飞雪落在谢言祯的肩头,他未曾察觉。他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手中融化,心里默然惆怅。
到门口的时候,十几名护卫挡住了门,握着长刀,神情严肃。面对对面看起来已过百人的阵仗,也丝毫不畏惧。
容峤看到,有几个和尚模样的人也在对面队伍中,想必就是这间寺庙的人。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