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徒儿已经派人去打探乌金荡土匪下落。得到可靠消息,方能直捣土匪窝。乘他们乐意忘忧,大张旗鼓招揽土匪之际,孙家家丁为主的杂牌私人武装,出其不意。土匪也不是刀枪不入,我孙家拥有家丁家将数百名,同仇敌忾。三百人每人手里一把大刀,五十人手里一杆长枪。一百人轮流划船,五十人火头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不信斗不过区区几十号人的水上土匪。”初生牛犊不畏虎,小南香端详着孙雨晴,心里想:儿子,你可知道为娘的心意宁愿为娘披挂上阵,也不想我儿亲临战场。你有枪有银子,那土匪没有嘛“徒儿啊,子弹不长眼,刀剑不认人;雷电无限制,水火太无情。只有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考虑在内,才能遇事不惊,淡定如神。这样吧,为师跟着你只是为你敲鼓呐喊,绝不影响你的指挥权和决断权。只是作为师傅,徒儿,关键时刻我也要行使我的监督权不是?哦,哈、哈哈......”师徒俩都笑了!马家荡几十里东西圩堤,大木船顺着圩堤停靠,被一个个小膀子粗的麻绳牵引着拴在大堤的大柳树上。随着清风扑面,水面荡起浪花,大木船随着浪花前后左右摆动。孙雨晴搀扶小南香走上跳板,慢慢的走上其中一天大木船。不用说,那肯定是孙雨晴为自己准备的大木船。见主人起来,家丁们纷纷抱拳迎接。自从国人剪断拖在身后的长辫子,跪拜礼也被一并弃如敝帚。大清因宠信奸臣、祸害百姓而亡国,民国兴起但又战火燃起。土豪劣绅各自宿成一团自保,强盗土匪肆掠,黎民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幸亏,小南香颇受孙明源宠幸,生出一子即刻被孙明源瞒着,令身边管家连夜将婴儿送出京城,直奔马家荡。所以,小南香习惯于跪拜礼,见家丁站着抱拳行礼,便瞥一眼不假思索地问道:“怎么啦孙家的家丁心里有数,依我看他们一个也不懂礼数。孙雨晴是你们的少东家,作为孙家家丁见到新主子却为何不下跪行礼”小南香一脸的不高兴。孙雨晴见着她每每跪拜,小南香可能还没有从京城豪门贵族的家庭氛围走出来。下人晚一辈,家丁没有按照小南香意思去做,倒是有一位快嘴快舌的家丁抱拳禀报道:“回师太,跪拜礼和留辫子是上一辈人的事了。到了我们这一辈分,剃头削发剪辫子,站着抱拳行大礼。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正常礼仪握拳施礼打招呼。大清灭亡,民国孙先生下令,举国同庆。师太您......”小南香的确被难倒了,她来到马家荡十多年,京城和世道的变迁小南香充耳不闻,所以才无所适从。孙雨晴对他跪拜,是因为她们俩属于拜师学艺。师徒如父子,对长辈敬重行跪拜礼当然理所当然。“喔,是吗我咋不知道呢既然如此那就免了吧!”小南香知道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用人之际,切不可为难下人。随时随地需要这些家丁守候在孙雨晴左右,为孙雨晴和土匪刀枪相加,难免流血牺牲。你在着关键时刻计较他们的熙来小觑的得失对错,岂不是给自己儿子树敌过半想了想,小南香微笑着伸手拍拍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丁肩膀,果不其然,那家伙脸上即刻荡起笑意。孙雨晴眼疾手快,他脑子一转,搀着小南香说:“师傅,你去看看我住的大船舱吧!里面不但有床有被,还有我要看的书。嗨......”说完,他掉过头,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丁挤挤眼,意思让他赶快离开师傅的视线。不知道孙雨晴为什么要对家丁使出诡辩的动作,或许没事因为孙雨晴对师傅的秉性太了解了。无论对错,小南香这个人必须一声喊到底。她的作风,宁愿让别人后悔,绝不给自己带来麻烦。教孙雨晴练功,汗流浃背,她也绝不同情和怜悯。但事后对孙雨晴因为练功而受伤,或者因为营养不良,孙雨晴是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用给孙雨晴补上。不知道是女性的天性所致,还是因为小南香对孙雨晴有了第六感观。小南香赶到马家荡的孙家,应该猜出孙明源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她送回自己的依抱之地。这里面,肯定有孙明源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心里话,小南香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有一点,老爷不会加害与她小南香心里有底。但是,她真的以为自己孩子是死于腹中,要不然大太太不会不给老爷面子,将自己赶出京城孙府。跟着孙雨晴弯腰进入船舱,宽大的船舱,里面只有一张床,她随口便问:“徒儿,为师安排在哪条船上啊?”孙雨晴见问,有些束手无策。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师傅和自己一起出征。再说了师傅是个女的,去了和自己在一条船上也不太方便。在船上生活的船民,一家人男男女女在一起都不方便,何况,是师傅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脑子一片空白,孙雨晴不知道怎么回答师傅的话。“啊......师傅,徒儿没想过师傅要和我一起出征去剿灭土匪。”“不如这样,你看偌大船舱就搁着你一个人一张大床是不是有点浪费啊为师叫你怎么做:来,你派人从船舱中间一分为二拉一道屏风,或者叫布帘,将你我之间的两道床铺隔开就完事了。大不了在你的床肚底下放上夜尿壶,在我的床头放上马桶,我们师徒俩相安无事了!”孙雨晴还是感觉有些不妥,只是因为小南香是自己的师傅,因而不得不点点头,勉强地苦笑说:“嗯呐,听到吗还按照师傅说的去做。”他心里不服但因为师傅在上不敢违拗,有脾气只得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