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的主动提醒,孙道良是由衷兴奋。心里想:终于找到一位能听懂自己说话的人了。证明,他起初的判断是准确无误。殊不知那小哥哥并非为了和他搭讪而来,人家而是害怕孙道良不识字看不懂路牌,所以才上来指点迷津。有可能是小哥哥经常遇到乞讨的人,要么大字不识一个;要么精神失常对着他傻傻微笑。见到所有人,都是同一个付之傻笑的表情。第一眼看见孙道良,衣衫褴褛,破烂不堪。或许,小哥哥认为孙道良不至于神经有问题,是因为他还知道去河边洗一洗,给自己又脏又乱的又破的衣服整理一下。所以,小哥哥才对孙道良有了恻隐之心。否则不然,一旦小哥哥认为孙道良是位傻傻的精神病患者,才不会上去救济或者说提醒也好,帮忙也罢。要知道,神经病人犯错,是不负法律责任的。正是因为如此,许许多多犯罪分子,装疯卖傻的目的,为的是给自己的罪行试图以有神经病史而加以逃脱。某些权贵相勾结的社会渣滓,也走这样的渠道,为自己的亲戚朋友犯罪行为做最终辩护。况且,做好人好事反被讹诈的事例,在中华大地悄然升起。邪恶的法官,居然反问扶人做好事的学生:你没撞倒老太太,那你为什么要去拉她一句法官的奇谈怪论,立刻将中国人的道德水准拉回到远古时代。不知道这是法律法规的耻辱,还是法官的耻辱,老百姓没资格去讨论。即使讨论了,也是不了了事。特别是像小哥哥这样的在外地为自己、或者说为了家庭谋生计的人,真的是做不起、扶不起摔倒的老人。所以,不难看出,小哥哥起初见到孙道良的第一眼,他很是想上去询问一番。怎奈,前有小学生扶起老太太被讹赔了钱的教训,后有法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闻的灵魂拷问,小哥哥作为一个农民工,他不想自己遇到坏人装出来的可怜而反遭讹诈。心里话,他回家一趟,临走时也只有个路费了。想做好事,他也没有机会,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他去做好人好事。自己买了车票,所剩无几的零花钱,只够到地头的公交车票。连在火车上吃饭都存问题的小哥哥,哪里还有心思去帮助素昧平生的孙道良因此,他虽然看着孙道良的镜头予以同情,节骨眼下,他能给孙道良付出的,也只能是那免费的、不计成本的同情心。而这种同情心,只有小哥哥他自己心知肚明,别人,是无法感受得到他的同情和怜悯。可是,当他见得孙道良去小溪边洗一洗,心里想:只要一个人能知道礼义廉耻,那定会精神上没什么大碍。愁见孙道良站在公交车停靠站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猜摸着那孙道良肯定是个扁担长一字都不识的人。发自骨子眼里的那种善良,促使他朝孙道良走过去,便主动和孙道良搭讪。“喂,我说这位大哥,你何故落魄到如此悲惨地步啊莫非,您是外地人看你这光景,你是好像不认识这指示牌上的公交车线路图、以及上面的字样吧来来来,我告诉你怎么坐车啊,免得你一会剩错车走弯路。嗯......从这里算起。就是你、我站的这个地方为起点,便是叫德宏。来,你跟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一看加深印象,不至于一会车子来了你不知道东南西北。德宏的下一站即是终点站,从终点站做另外一辆公交车继续往北,就是去广州和深圳的高铁站了。而我就是去下一站,前往深圳打工的。请问,您是去哪的呀”看得出,小哥哥待人接物还是比较温和的。不过,见他表情,十有八九是以为孙道良是个不识字的人。倒不是因为小哥哥这个人小看孙道良,而是眼下的孙道良确实狼狈不堪。尽管他去池塘边的小溪,将自己身上脸上草草的用清水冲洗一下,但蓬乱的头发,以及身上在匍匐前进时,被树木花草划破的衣衫不整,不用说是小哥哥看了误会了他。所有人看了,都不会当孙道良是个健康的人。我们所有人不都是以貌取人嘛!既然大家都可以以貌取人,为什么小哥哥就不可以呢见小哥哥主动和自己搭讪,孙道良终于明白了小哥哥的意思:确原来,他见得自己围着指示牌转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是以为自己不认识字。所以,平时不爱和陌生人搭讪的小哥哥徐永和,出于道义才主动询问孙道良。在当地,像孙道良这样的年纪,不认识字的人多得去了。于是,孙道良心悦诚服的对着小哥哥,怀着一种极其尊重的心情,一五一十的对徐永和说:“哦,我是想去深圳,听说哪里工资高。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连车站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样才能到达深圳所以,所以我踌躇不前,急得原地打转。”“哦,原来是这样的呀,那倒没关系!我也是去深圳打工的,母亲过五十岁,我是请假回来给她过生日。这不,回家一个礼拜,刚给母亲过完生日,就得原路返还。去深圳,你跟着我走就行了。至于想找工作嘛......只要你不怕吃苦,跟我去工地干,一天挣个三二百,不成问题。”小哥哥身材瘦弱,个子不算高。一张晒得黝黑的脸庞,不难看出是经过日晒夜露才能拥有的一张勤劳结实,而又俭朴的脸。看着徐永和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孙道良慌不择路。他自从走出二军大的大门,就再也没见过有人主动伸出手来和他礼节性地握手了。尽管,徐永和的一双手,长满老茧。孙道良握住他的那一只手,仿佛握在一根粗糙的带着树皮的木棍上。但是,他好像感到从未有过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