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韩家大厅,依旧到处尽显奢华,处处天价摆设,尽管藏在黑暗中,都难抵尊贵气息,正厅中央的欧式沙发,依然铺展着深红的坐垫,来自世界各国宾客送来的礼物,逐一摆放在偏厅中,大红纸中的渡金字,写着今夜要举行“月老祭”一对新人的生辰八字!
韩文淏迅速地走进大厅,透着朦胧处,看到那渡金的字体,他的双眸微闪烁,即刻再阔然迈步走上楼梯,才刚刚站至回廓间……
悠然等人听闻大少爷回来,即刻领着佣人急急地走过来,快速地叫:“大少爷!您回来啦!?”
“今晚辛苦你了!”韩文淏踏着红毯,快速地迈步走过来,看着众佣人依旧没有休息,全停站在喜庆的婚房外,只是欧式双扇门紧紧地关上,周围挂着深红同心结,红毯直通进内里,他便问:“少奶奶呢……“
“少奶奶自您送尔岚小姐到医院后,她就一直呆在婚房里没有出来,仿佛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悠然连忙说。
韩文淏听这话,双眸微闪烁,直接来到婚房前,看向前方深棕欧式双扇门,停顿几分,终于才缓缓地推开房门,整个房间倾刻扑进来一阵清冷的风,准备“月老祭”的仙台,依旧摆在落地窗前,对着窗外那轮明月,台上的点心与红枣莲子羹已通通冷却,只剩下那对像征新婚之夜的红烛火,依旧熊熊地燃烧着,他深深地凝望这俩柱烛火一眼,才稍转身,看到深红纱帐,已被轻轻地撩起,那个温柔的身影,正卷缩在床上,动也不动……
他停在门边,就这般远远地看向那个脆弱的身影,重重地喘息了一口气。
悠然等人要进来侍候,却看到大少爷这般冷硬的身影,她们便连连退了出去,甚至将门轻轻地掩上。
韩文淏微侧脸,看着那双扇门确定关上,他才缓缓地迈步来到深红—床褥前,透着那朦胧的灯光,更清晰地看着安雅依旧穿着那流金纱长裙,卷缩在深红—床褥,凝雪般的脸容,停在深红鸳鸯枕上,梦幻美眸轻轻地闭上,仿佛刚刚才哭过,如樱花般的唇瓣,微微颤抖……
他就这般深深地凝望她许久,才缓缓走过去,轻轻地叫:“安雅……”
安雅躺在深红—床褥上,再想起秦尔岚受伤时,俩人相拥的情形,泪水再夺眶而出,哽咽地说:“你不需要回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我毁掉了尊言和你在一起,那也是我活该!不需要你回来照看我一下!“
“安雅!你说什么?我们是夫妻!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今天发生这事,确实出我意料,如果我让你伤心了,我和你道歉!不要这样说话,会伤彼此夫妻的和气!“韩文淏快速地说。
安雅倾刻坐起身,凝望着丈夫站在深红—床褥,依旧气势万千,她直接落泪地哽咽地说:“是!我就这么轻轻地说一句,你就觉得我伤夫妻之间的和气!可我与尔岚小姐到底有怎样的不同!?我就可以毁掉自己的尊言嫁给你,她就能在藏在深闺等着你情深意切!我到底是有多傻,为了女儿一个小小的愿望,牺牲了我整个人生的自由与梦想!我原本就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假如不是现实苦苦相逼,我又何须等到现在,让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韩文淏听着妻子说出这样冰冷的话,他双眸倾刻闪烁锐利的光芒,简直不可思议地说:“现实苦苦相逼?这一切难道都只是现实苦苦相逼!?而你完全是不心甘,不情愿给女儿一个家!?“
“我心甘情愿为女儿承受这一切!所以在冷冰冰的婚房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告诉我,我有多傻,告诉我,我有多一无是处!”安雅的泪水滑落下来,凝望着丈夫依旧是那般凛然天下的模样,自己确实贪心,就因为这么一个晚上,就幻想着幸福的生活!
“我回来是想要好好看看你!不是想要和你吵架!”韩文淏听着这话,都情不禁放高声调说!
“我谢谢你回来好好看看我!因为尔岚小姐那么纵身一跳,才让您在这样新婚之夜的晚上,想起我来!我又何尝想和你吵架!?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早就已经回我的家,尽管走着那泥泞小路,吃着粗茶淡饭,都比呆在这个地方好!”安雅也倾刻高声地看向丈夫说!
韩文淏顿时失望地看向妻子,说:“你嫁给我,真的有这么委屈难过吗?还是因为刚才那满满的彩球,又勾起了你心中的畅想!只是安雅……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你内心有何种想法,它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在婚礼刚过,就抛下这么冷冰冰的话!”
“抛下冷冰冰话的人是我吗?“安雅倾刻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仰脸看向丈夫那锵然的神色,继续哽咽难过地说:“当然!我是不比尔岚小姐身份矜贵!我只是一个藏在深巷中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与你同等的高度说话!?”
“你是我韩文淏的妻子!不是什么藏在深巷为我生孩子的女人!你那里来这么粗俗不自重的话!?”韩文淏再高声愤然地说。
“对!就是因为我不自重,所以六年前才为你生下女儿!”安雅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