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五郎比程勋高了半个头,站在两个姑娘面前怒视程勋,莫名就给人一种心安。
蕊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她整个人就呆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微微颤抖。
眼前的少年,怎....怎会生得与娘亲那般像?
武安将军府的人长相都极有辨识度,要么像老太太,要么像她爹,整体脸有点长,肤色略黑,挑不出几个出挑的。
唯独她和弟弟长相随了娘亲,精致冷艳不带狐媚之气,用柒宝的话来说,还有几分空谷幽兰的清冷之意。
程勋见蕊儿一直盯着虞五郎,心里很是不虞:“我与人说话,你们一个个不相干的人,跑来胡闹什么!”
真是气人的很,他今日好不容易瞅着蕊儿单独出门的空档,原本想好好与她说两句话,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钻了出来。
他想跟蕊儿单独相处片刻,怎就这么难。
虞五郎听他说话,下意识就看了眼蕊儿,只觉得这姑娘貌美,他自己生的好看,柒宝也生得精致,因而虞五郎对漂亮姑娘压根没多大感觉。
可他这会看蕊儿,总觉得哪里不一样,莫名有几分亲近熟悉感。
真是奇怪,这可是他第一次来京城,怎么可能对人家熟悉呢!
蕊儿忍不住再次抬头,仔细打量着虞五郎:“小郎君,你......”
程勋伸手去拉蕊儿;“蕊儿,你出身高门,岂能与这种陌生男子如此接触,传了出去,叫人家怎么看你!”
柒宝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德行吧,已经订过亲的人,还跟人如此纠缠不清。
这就是你大家公子的礼数,真是有够丢人的!”
蕊儿对上程勋,表情极为冷漠:“程公子,他说的没错,你已经是我未来妹夫,为了你我两家颜面,也该避嫌才是。
还望你以后,莫要如此纠缠!”
程勋见蕊儿宁愿帮两个外人,也不愿与他好生说话,气得心抽疼。
“好,好,你绝情至此,往后我断不会在打扰!”他狠狠撂下一句话,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柒宝无语至极,这都什么人呐。
明明是他对不住别人,这会儿却像是人家姑娘负了他,真是莫名其妙。
虞五郎拎着糕点:“小柒,我们回去了!”
蕊儿见两人要走,忙开口道:“两位.....两位方才替我解围,不如我做东,请两位吃个饭!”
蕊儿身边丫鬟小声嘀咕:“小姐,咱们与他们素不相识,得罪程公子已是不该,何必再请人吃饭!”
蕊儿不理会丫鬟的话,眼含期盼看着两人。
虞五郎微微皱眉,他们来京城是要办正事的,莫名其妙跟人起争执,已经是惹了是非,再跟陌生姑娘吃饭......
柒宝却是开口笑道:“那就多谢蕊儿姐姐了!”
蕊儿松了口气,她也是第一次请陌生人吃饭,还是两个少年郎君,叫人看见指定要说闲话。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想与人多呆一会儿。
三人重新回楼上坐下。
虞五郎没怎么跟姑娘家接触,点了菜就不说话了。
柒宝给蕊儿倒茶:“方才听那位程公子说,姐姐是武安将军府的?”
原本有些局促不安的蕊儿,心慢慢静了下来。
她点头道:“正是,实不相瞒,之所以请两位多留片刻,是....是因为小郎与我一个亲戚长相极为相似!”
虞五郎一怔,下意识看向蕊儿。
他是柒宝三岁之时捡回来的,这一点,虞家没人瞒着他。
当年还在县衙贴了告示,希望能找到他的父母,可后来一直没见动静,渐渐的,他也歇了找亲人的心思。
亲不亲的又如何,爹娘爷爷待他极好,兄长们虽是偶尔打闹,感情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无论他们出于什么原因丢了自己,如今他都有了疼爱他的家人。
蕊儿见虞五郎不说话,微微有些失望。
小弟丢失之时已经五岁了,他从小聪慧无比,按理说也该是记事的年纪,没道理不记得自己这个姐姐。
难道,真是她认错了?
“哦?”柒宝看着蕊儿面相:“武安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小公子出行,怎么着也有仆妇小厮跟随,怎就轻易给丢了?”
蕊儿眼里带了泪光:“那一年,我七岁,弟弟五岁,父亲带着我们全家外出上香登高赏秋。
那时,母亲有了身孕,身子重不舒服。
祖母让我在佛前替她供奉经文,我便去了佛堂抄经书。
父亲带着小弟和阿敏去后山玩耍,阿敏突然肚子痛不舒服,父亲便丢下小弟,抱着阿敏回了客院。
母亲醒来不见小弟身影,忙去追问带着姨娘和阿敏玩耍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