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走几步,进了女儿房里,就见女儿面色惨白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没多少生气。
老大夫正坐在一旁给白之婳扎针:“令千金落水受寒,夜间怕是会发热,稍后我开服药,若是晚上发热,便给她服用!”
白永善对这个女儿向来看重,还指望白之婳将来和她姑姑白悠然一样,能嫁入高门,让白家再次提升门楣。
“怎么回事?婳儿素来懂事,怎会落水?”
白二太太拿帕子捂脸啜泣:“她今儿在房里看书,本来好好的,后来说看书看得累了,就想着去园子里走走。
她那么大个人了,一开始丫鬟们也没注意,发现时,她已经自己走进了水里,都快淹没头顶了!”
白二太太回想起,她看到女儿站在花园水塘里,木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往水深处去的模样,心里就怕的不行。
“老爷,你说,我们家该不会真惹了什么.......”
白永善不耐烦打断她:“我让管家请的道人来了吗?”
白二太太提起这茬就来气:“请了两个,还不如前头几个骗子,符纸点火撒米啥动作都搞,啥用没顶,有个道人还偷摸进了大嫂房里,企图想偷东西!”
白永善听得来气:“没逮住送衙门吗?”
白二太太哭道:“那会家里乱的厉害,婳儿进了水,豪哥儿逮啥吃啥,没吃的,他连树叶泥巴都往嘴里塞,哪有空去管他呀?
他见被人撞破,和另外两个道人一看情况不对,趁乱跟着一起溜了。
这些王八蛋干这事不行,使障眼法脱身倒是有一手,都没注意,人就跑得没影儿了!”
白永善气得一巴掌拍桌上:“贼子欺人太甚!真当我白家是吃素的不成!”
看来还是得请那老乞丐来才行了。
一直等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小厮才满身疲惫回来:“老爷,小的几个连同酒楼里的伙计,沿着永顺大街还有青鱼街,几条相邻的街头巷尾,挨个都找遍了,就是没见着您说的老乞丐!”
白永善一惊:“他明明就在三猫胡同口,莫不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已经离开了?”
飞天遁地的老乞丐,换了一身衣服,干干净净还颇有几分道骨仙风,正坐在客栈二楼雅间里,跟柒宝还有长生一起吃饭。
“小娃娃,我学过几年梅花易数,看人看事虽说胡说八道混口饭吃,可你该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要是没点真本事,轻则被人打断手脚,重则蹲大狱吃牢饭。
小老儿看人没出过岔子,唯独看不出你的面相来,真是奇怪呀!”
柒宝知他看不出自己,也不打算在老乞丐面前卖弄,毕竟她答应过爹爹,不能在外面显露本事。
“大爷,这鸡腿吃着好吃不?”
老乞丐吃的满嘴流油,眉飞色舞道:“好吃好吃,长生啊,待会给道爷再打包两只,不!打包五只,你吃了,你那些难兄难弟可都还没吃呢!”
长生有点难为情的看向柒宝,金爷干啥这样儿啊。
又没缺他吃喝,主子待他那么好,他还哄人家小孩子的吃食,这也太丢人了吧!
柒宝很大气的挥挥手:“没关系,回头我就让人打包,再给装两只烤鸭和饼子,一并带回去吧!
金爷,你喝酒可别误事啊!”
“放心,小老儿办事一准不会出岔子!”金爷口齿不清的回道。
柒宝跳下桌子:“办成这事后,金爷你就离开绵州换个地方躲一阵, 长生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回去了!”
她是趁着爹爹跟孙如海谈事偷溜出来的,可不能让人给发现了。
柒宝走后。
金爷便放下鸡骨头,一脸严肃训长生:“老子跟你说多少回了,我的名字,不能随意告诉别人,你怎就记不住?”
长生很委屈:“我压根没跟主子提起过,那日,你蹲墙边捉虱子,也是主子一眼挑中了你,我哪儿知道,她为啥会选你啊!”
金爷手里的鸡骨头吧唧掉地上,他慌忙扯过一旁的桌布擦了擦手。
擦干净了手,才从怀里摸出两张符纸问长生:“你老实告诉我,这符纸是谁所画?”
长生挠头:“我不知道啊,小主子是跟着她爹和姑父过来的,那两个人一直忙着谈生意,也没空搞这个吧!”
“不对,不对!”金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他是会给人相面, 可那都是模棱两可的术语,专看拆解的人怎么解释,横竖都是有说法的,不至于把自己给装进去。
可今儿那小女娃跟他说青鱼街会出事,还有关于白家的事,这可不像是凭空胡诌的。
那小女娃身边,必然有个高手,还是远胜于他的高手。
看来,他明日办事要谨慎了。
雪娘跟着柒宝飘回房间:“就这么放过白家人?”
柒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