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柒宝正在樊家院子门口,指着东厢房一处房间:“你弟媳妇正和你侄女在房里说话,你去听听吧!”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手脚,樊大原本神魂欲裂的魂体,骤然凝实了不少,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一高兴就朝着东厢房飘了过去。
柒宝低声对雪娘道:“你跟过去,他要是暴走,你就先制住他,等我过去!”
这头樊老二出来了:“余老板!”
余老板与他拱手见礼:“这就是我给带来的买主,价钱都谈妥了,文书我也带来了,您二位今儿要是没意见,咱就把这事给定了,回头我去县衙过文书!”
樊老二目光落在赵莲舟身上:“那铺子后院的事,想必余老板已经跟你讲过了吧?”
赵莲舟忙道:“讲过了!”
樊老二点头:“我这人做事从不喜亏了别人,那铺子确实有问题,你要是嫌晦气,就别贪那小便宜,免得将来出事害了家里人!”
虞水莲心说,这人还真像余老板说的,是个厚道人。
别人家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恨不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悄摸骗人卖了好脱手。
这樊老二倒好,买家都带跟前了,他还提醒买家别贪小便宜,免得将来吃大亏。
赵莲舟笑着道:“樊老板果然实诚,难怪余老板说你是个厚道人,不瞒樊老板,我生来八字硬,得重病被老娘扔臭水沟,熬了三天三夜都没死。
不管多厉害的厉鬼,到我跟前,那也是我先熬走他,轮不到他来熬死我!
所以,樊老板你放心就是,不会出麻烦,更不会让你受累的!”
樊老板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神色都和缓不少:“进来坐吧,家中这几日要办喜事,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喝杯喜酒再走!”
凤县人办喜酒,都是头天请了喜乐锣鼓班子过来,吹吹打打邀请女方亲戚上门,次日一大早,男方才过来迎亲。
今儿虽不是正酒,却也是女方这边宴请宾客的日子。
不过开席多是晚上,这会儿离开席还早。
赵莲舟抱拳:“那就叨扰了!”
两人坐下,余老板居中跟两人说起买卖之事。
柒宝拉着虞水莲的手:“走,咱们去看看新娘子!”
路过东厢房,柒宝感觉到了樊大的戾气,看来,里头谈论的话题,估计不大轻松。
樊家二房长女正在闹脾气:“娘,那么殷实的人家,读书好还长得好,你为何不说给我,偏要说给那个绝户女!”
樊二家的关上门窗,走到女儿跟前小声道:“你个傻子,也不想想,真有那么好的亲事,我能不给你,给那丧门星?”
樊二长女一怔:“娘,你和爹是骗慧儿姐的?
不对呀,那日我见过来定亲的后生,面色白净身形高大,长得挺好看的呀!”
樊二家的戳着女儿额头:“枉我天天苦口婆心的教你,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可你就是听不进去。
看人家一张脸,就死活想嫁过去。
那不是新郎官,是新郎官的大外甥!”
樊大听到这里,浑身煞气丝丝往外冒。
雪娘扯住他:“你可不许给我小主子惹事,就算你要惹事,也等我主子把事谈完离开才行!”
就听樊二长女大惊:“那是新郎官的大外甥,那....那新郎官长啥样?”
樊二家的噗嗤笑出声来:“你估计都想不到,那新郎官呀,都五十岁了,是个驼背老光棍,一直没娶上媳妇。
这不才让他大外甥冒充自己,出来跟人相看,想骗个媳妇回去!”
樊二长女吓得跌坐在床沿上:“那要是新郎官来接亲,慧儿姐瞧见,她....她肯定不乐意的呀!”
樊二家的一脸镇定:“来接亲也是他外甥来接亲,他驼背腿脚还有问题,从那山沟里走出来,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那村子远着呢,樊慧儿嫁过去,就算想跑也跑不出来。
大红盖头一盖,喜烛一灭,被子一盖,她就成了驼背的人,这往后啊就是铁打的两口子了!”
樊二长女脸都白了,喃喃道:“娘,你们咋....咋能让慧儿姐嫁到这样的人家呢?”
樊二家的冷哼一声:“不嫁?不嫁能行吗!她天天说你爹害死你大伯和她两个哥哥,逢人就说要去告我们。
好心供她吃供她穿,还给她相看人家打发嫁出去,她就是这么对我们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樊大那半耷拉着的眼珠子已经涨红,双手伸长变爪,长出尖尖利刺,身量陡然拔高,全身被黑气笼罩。
雪娘心道不好,这家伙变厉鬼了,得赶紧让主子过来。
柒宝正和虞水莲陪着樊慧儿说话。
樊慧儿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新娘子的喜悦。
梁璟冽扯了扯柒宝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