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宝闻言,将钱元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番,看得钱元秀都有些不好意思。
“奇怪!元秀姐姐的恶桃花已经散了,莫不是,前头的亲事起了变故?”
钱三太太见这会没外人,招招手,示意身边婆子捧了个盒子过来。
她将盒子打开推给虞水莲。
虞水莲一看,赶忙推了回去:“不成,三太太,你这太贵重了!”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本泛黄陈旧的书《九洲风云志》。
虞水莲不是大字不识的乡下妇人,她读过书,丈夫要考试,她也没少跟着学习,有时候也跟丈夫讨论,要买些啥参考书籍。
因而,她对书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是大魏朝难得民生编撰整理,前朝时,这书就绝世了。
后来出来的书,多是手抄本或是商家炒作的同类。
说这书价值千金都不过分。
钱三太太小声与虞水莲道:“妹子,我也不瞒你,柒宝爹在读书,我送金银啥的也不合适。
我家那几个侄子读书不争气,给他们也白瞎,送你们这也不是白送,是柒宝给我们帮了大忙。”
虞水莲还是觉得不妥:“不管她帮啥忙,这也不合适啊!”
“合适!”钱三太太沉声道:“我家老爷听柒宝的,往南方做生意,这次赚了不少。
还有就是.....”
她看了眼钱元秀继续道:“之前给我家秀儿看的人家,柒宝说端午过后再看看,结果你猜怎的了?”
虞水莲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都没注意到女儿也挤在身边听八卦。
钱三太太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二月里,二房就跟吴家眉来眼去的,我那会儿心里还不舒服,你说都是一家子,明知道我家在跟吴家相看,她带着闺女掺和,叫什么事呢?
可后来我一想柒宝说的话,这不是我秀儿的缘分,强求也没意思,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
钱三太太放手不管吴家的事,二太太就觉得,这是他们的机会来了,跟吴家走的越发近了。
吴家那头倒是无所谓二房三房,反正对他们来说,钱家都是高攀。
二太太怕夜长梦多,花钱买通吴太太身边妈妈,让她在吴太太跟前说好话。
四月里,就柒宝帮着林太太找孩子那阵,二太太便背着三房和吴家把两个孩子的事给定下了。
钱三太太知道后,忍不住在老太太面前嘀咕了几句。
老太太也不大高兴,可事已成定局,再换肯定不合适,不轻不重的说了钱二太太几句,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以为自己捡着个大便宜,却不晓得,那吴晨光不是个好东西!”
钱三太太说到兴奋处,忍不住一拍大腿:“端午那日,你晓得他干出啥事了?”
虞水莲极其配合道:“他干啥了?”
钱三太太见屋里没了几个男娃子,也没啥顾忌道:“端午碰巧也是他家老太太寿辰,吴家名望在那里,当日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贺寿。”
吃了酒看戏的时候,吴家老太太一高兴,就想叫孙儿过来显摆一二。
没想到,丫鬟来来回回就是没找见吴晨光,
吴老太太最是心疼这个孙儿,生怕他喝多了酒出了啥事,也顾不得陪客人,就想去看看孙儿咋样了。
结果,她还没找到孙儿,倒是有几个夫人先发现了。
吴晨光本就是一个浪荡子,平日家里管得严,不敢在外头胡来,在家里没少嚯嚯丫鬟。
那日,见着戏班子里头的戏子妖艳,一时兴起,拉去园子里与人胡闹,正巧被几个一起说话的夫人给发现了。
“这权贵子弟多是纨绔,风流浪荡些也是常有的事,可这混球,为了追求啥刺激,居然光天化日在园子花架后头。
啧啧啧,真真是伤风败俗,恶心死人了!”
虞水莲也是吃惊不已:“天爷,那戏子岂不是死定了?”
她身为底层小老百姓,最是清楚这些人的身不由己,估计那戏子只有被人打死一条出路了。
钱三太太舒心的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这你可就猜错了,那戏子死不了,她来头大着呢!
从咱们通江码头到府城,再到淮江,可都归过江龙管着。
这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认了过江龙做大哥,你说,吴家能说打死就打死吗?”
虞水莲搂着闺女下意识道:“那二太太岂不是.....”
她话说一半,才发现自己失言,不管二房跟三房如何不和,人家也是一家人,她说这话冒昧了。
钱三太太浑不在意:“她该偷着乐才是,这抢来的好姻缘,怎么能随意丢弃呢!”
钱家二房。
钱元香跺脚抽泣:“娘,我不嫁,我不要嫁给那个浪荡子,太丢人了,光天化日的,他怎么就能做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