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沫说什么都得亲自把关,可不能让夏檀儿再受一次情伤。风牧弛听此,横了蓝丞锦一眼。“哼,让你恭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可丁可卯来。”手中那杯清茶含在嘴边,风牧弛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才不信,蓝丞锦这样的江湖浪子,会对这种事这么上心。他倒要看看,蓝丞锦怎么被陆以沫拆穿的下不来台。只可惜。风牧弛错了。事关夏檀儿的事,蓝丞锦调查的比谁都更清楚。更何况,陆以沫这陆家嫡女的身份于九州上下都举足轻重。他怎么会不了解。蓝丞锦笑笑,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在下自闯荡江湖以来,听闻过陆夫人无数奇事,什么豆蔻年华便以诗词名动九州,什么年纪轻轻就以骑射闻名四国。”“但让晚辈最为记忆犹新,心生敬佩的,便是二十年前东陵和北戎的那场战役。””陆夫人用兵如神,在东陵大军处于劣势之时,以声东击西之法,奇袭北戎京城,直奔北戎皇宫,挟持皇帝,令北戎不战而败。””可您却遵守诺言,在北戎退兵后,并未乘胜追击,颠覆北戎皇权。”“此等巧计,此等肚量,是我等晚辈,甚至所有的将军战士所不能及。”听着蓝丞锦一句一句道来。当初的场面历历在目,仿若就是昨日发生的事。然而,这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也是,檀儿都已经十七岁了。陆以沫不由得露出一抹失落。若是蓝丞锦不提,她都忘却自己曾经这么耀眼过。只可惜,在这场战役后,她就嫁给了夏照,由陆家嫡女成了丞相府的女主人。被这后院的琐事,掩盖了所有的光芒,折断了天高任我飞的翅膀……往事回首,万般伤情,终究化作了一声叹息。蓝丞锦瞧着陆以沫的神情,失去了方才的光彩。他沉默在那,不是该如何劝慰。只得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若是檀儿日后同他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他定会让夏檀儿,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辉。凤仪阁。夏檀儿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如今知晓了东陵洛的心思。她必须将计划付诸于行动。不管是九皇叔也好,还是陆以沫陆家也好。只要能够让她和离成功,彻底同东陵洛这个贱男人摆脱关系就行。笔下的信,一副接一副的写着。夏檀儿这段时间,可没少模仿原主的笔迹。如今已经能够做到出神入化,以假乱真的地步。待这些信写好,装好。夏檀儿起身拢了拢信件,拉开房门,对着空气大喊。“你们几个,出来。”角落里的暗卫互相看了一眼。乖乖的出现在夏檀儿的跟前。”主子,属下在。“”麻烦你们,将这些信送到该去的地方。“”是!“交代好后,见这些暗卫各自离去。夏檀儿松了一口气。转头关上房门,准备回床上好好休息一番。身后,突然传来落地的脚步声。她眉头一皱,脚步一顿,又复行几步,却在同时悄摸的从智能医疗包内取出手术刀藏在手中,以作防备。听着身后的声音,越靠越近,她侧着眼眸,盯着身后的动静,眼神犀利,瞳孔中染上一抹杀意。手不着痕迹的缓缓举起手术刀。一切蓄势待发……然而。下一瞬。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漆黑。耳畔竟响起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猜猜我是谁”夏檀儿一愣。手中的手术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夏檀儿转身,紧紧搂抱住身后这一躯温暖的胸膛。可没一会,却听到夏檀儿在他怀中不停抽泣的声音。东陵九有些发懵。双手久久的举在当空,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夏檀儿为什么会哭明明独自一人面对两个杀手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冷静。就连见到她娘的时候,也不曾有所反应。怎么见到他,一下子脆弱了“檀儿,你……怎么了”“九皇叔……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东陵九不知,夏檀儿的坚强,全是伪装出来的。只有当那个可以依靠的人出现,她才会卸下所有的面具,将自己的害怕,毫无保留的在那个人面前展露。东陵九听着夏檀儿的哭腔,心疼不已。他缓缓的落下双手,一只搭在夏檀儿的腰间,另外一只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梢。他从未安慰过人。只知晓,从前年幼之时,每当他受了委屈,他的母妃就是这么安慰他的。两个人,就这么抱着,站在房前。直到夜幕降临。夏檀儿才从东陵九的怀中出来。彼时。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夏檀儿的泪水浸的湿透湿透。东陵九察觉到胸前的湿漉,眉头紧紧皱起,洁癖症当场发作。夏檀儿瞧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东陵九的眼神,忙转过头,转换话题。“咳咳……九皇叔,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寻我”夏檀儿打着哈哈,妄图将这件事盖过去。哪知,东陵九勾唇一笑。竟当众脱下了这件外袍。一把盖在了夏檀儿的头上。”谁弄脏的,谁洗。“夏檀儿卷起衣袍,撅着个嘴。“又不是没衣服穿了,干嘛这么小气……”“夏檀儿!”“我错了!”用最硬气的语气,说着最软的话。听着东陵九陡然拔高的声音,夏檀儿连忙求饶。被夏檀儿这幅样子,弄的没了脾气。东陵九轻叹了一口气。拉住夏檀儿的手,往房中走去。一进房内。东陵九坐在太师椅上。像是一位家长,正在审问自家犯错的小孩子。”说,方才为什么哭““不说。”方才哭归方才哭,这会提起,夏檀儿感觉怪丢人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见夏檀儿这么执拗。东陵九再次无奈。他又叹了一口气。半是哄着,半是威胁。”说了,有奖励。“”奖励什么奖励“一听九皇叔要给自己奖励。夏檀儿这大财迷,眼睛都亮了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