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的样子,难道非要把她逼死吗?”
郑如霜刚割过腕
,衣裳和软塌上的褥子上,全是斑斑血迹。
看上去触目惊心,蒋老太凌厉的样子一下变作佝偻。
她上前轻轻握住郑如霜受伤的手,心疼坏了:“霜儿,是外祖母不好,来迟了才害得你被他们这般祸祸!”
郑如霜本就哭着,看着外祖母过来,眼泪更是没停过:“外祖母,对不起,霜儿不争气。”
“害得您一把年纪,还要为了孙儿操劳,真是对不起。”
“说什么呢,我就你一个亲人了。”蒋老太仔仔细细查看她的伤口,越发心疼。
浑浊的眼中蒙着水雾,哽咽道:“疼不疼?”
“不疼了。”郑如霜便是疼,也不敢说出来让外祖母伤心:“江大夫医术高明,他给的药敷上去就不疼了。”
“好孩子。”蒋老太抹了把眼泪,笑中带泪的看着她道:“以后别伤害自己,心疼你的人会因此心碎。”
“而不在乎你的人,便是你把肉一片片剐下来,他都不会皱眉,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护着你,你只管往前走。”
郑如霜看着蒋老太那头白发,还有沧桑的容颜,眼泪决定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蒋老太如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听说你要学医是吗?”
郑如霜泪眼朦胧的点头。
“好啊,学医好啊。”蒋老太泪中带笑,欣慰道:“你祖父以前也行医,要是你母亲没有被爱冲昏头脑,肯定要承袭家业。”
“你能学医,算是圆满了蒋家的事,外祖母支持你。”
转眼,再看郑旭升和郑夫人的时候,眼中如带了刀子似的:“郑旭升,我霜儿割腕出血,与你断绝关系。”
“今日开始,她跟你,跟郑家没有半分关系了,你带着这个蛇蝎女子滚出去。”
“岳母大人。”郑旭升蹙着眉,不满都写在脸上了:“您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我没有胡闹。”蒋老太沉着脸,冷声道:“霜儿的决定我都支持,哪怕她要做个乞丐,我也答应。”
“真正心疼孩子的人,不会扼杀她任何喜好,不会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
“当年我女儿的死,我就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可碍于霜儿的面子,我对你郑家从未彻底撕破脸。”
“既然不是同路人,就在这停止了吧。”蒋老太说着,拿过刚才郑如霜割腕的
刀子,在衣袍下摆狠狠划过。
衣袍应声断出一块。
蒋老太将那块衣襟丢到地上,道:“古有割袍断义,今我们割袍断亲。”
“蒋家以及郑如霜,今日起有如此袍,彻底跟郑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郑旭升还要再说,蒋老太眯起眼,道:“郑旭升,你别逼我说出不利于你的事。”
“人要脸树要皮,我就不信,你不要脸,连以后也不顾了!”
郑旭升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铁青。
郑夫人还要说什么,郑旭升拉了她一把,眯起眼道:“好,蒋老夫人,这可是你说的。”
“今日你如此绝情,丝毫不顾情面,将来可不要后悔,求到我跟前,我不会理的!”
“绝不求你。”蒋老太恨恨道:“便是我们娘孙要饭去,也要不到你郑家门口!”
郑旭升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们这就走。”
他真是气狠了,拉着郑夫人离开,连跟常景棣云晚意打招呼都忘了。
两人一走,蒋老太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喘着粗气。
“祖母,您没事吧?”郑如霜顾不得装了,下榻快步走到她跟前,关切道。
“你,你叫我什么?”蒋老太一顿,旋即又看向她的腿:“你的腿怎么……”
“祖母。”郑如霜抱着蒋老太的腰,埋在她面前,道:“既和郑家断绝关系,以后我便是蒋家的孩子。”
“姓氏也要更改,您自然是我的祖母,没有外字了!”
“还有,我的腿没事,很抱歉骗了您,为了打消父……郑旭升和那女人的算计,我故意装作瘸子,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最好!”蒋老太喜极而泣,旋即板起脸,道:“你也真是大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叫人告诉我。”
“若非我仔细问了报信的小伙子,完全要被你蒙在鼓里!”
伺候蒋老太多年的心腹婆子跟着道:“是啊,小姐,您可不知道,自打您走后,老太太对您多牵挂。”
“经常去门口张望,担心您过的不好,担心您被人欺负。”
郑如霜红着眼,道:“我再也不会叫您担心了。”
“好孩子。”蒋老太顿了顿,看向江毕,眼底带了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