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守在这,你要什么尽管说。”
姑娘腿疼的厉害,也的确饿了,没有推辞,喝了大半碗粥。
寒露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没听说镇子上走丢了小姐。
云晚意有些奇怪:“从下山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从那姑娘被咬毒发来看,加起来得有两个时辰。”
“她家里人竟然没找吗,山附近去看了吗?”
“看过。”寒露疑惑道:“会不会是咱们猜错了,那姑娘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而是出身普通人家?”
云晚意摇头:“白月绸价格很高,寻常人家绝对买不起,从她文曲静雅的气质也能看出一二,不可能是寻常百姓。”
常景棣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道:“或许,是你们方向弄错了,衣裳华贵又低调,还带着文静的书香气息。”
“会不
会,她的确是有头脸人家的小姐,但却不是白云镇的人?”
云晚意想了想,摇头道:“我问过府上白云镇的下人,南山北山的人多,来这后山的人很少。”
“除非是采菌子和打野菜的季节,现在都五月底了,山上东西少,她若是外地人,去后山做什么?”
“还是独身一人,说不过去。”
“也是。”常景棣疑惑道:“也别苦思冥想了,人清醒了一问就知道。”
“嗯。”云晚意顺势起身,道:“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我是男子,不好陪你去见她。”常景棣叮嘱道:“你自己小心些,别累着了。”
清醒后,那姑娘疼的厉害,吃了大半碗白粥,眼泪就没停过。
立秋也没办法,云晚意事先就说过,巴蕲蛇咬伤后,伤口会红肿溃烂,疼痛难耐,止疼的东西不能喝太多。
渐渐的,那姑娘从小声呜咽,变作嚎啕大哭。
云晚意进门时,姑娘已经哭抽抽了。
立秋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云晚意进来,她着急道:“夫人,您可算来了,她疼的受不住,哭的厉害,但醒的时候刚吃止疼的药,现在还不能吃。”
云晚意点点头:“我带了新的药来。”
她朝床榻走去:“姑娘,这巴蕲蛇毒性霸道,的确疼的紧,我给你重新配置了药,你吃点东西,再喝药。”
“不用。”那姑娘肿着眼睛,抽噎道:“只要能止疼,我什么都喝!”
折腾一番,喝下苦药,那姑娘神色才逐渐放松。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那姑娘泪眼朦胧,道:“原谅我不能下地给你请安。”
“你这伤厉害的很,还是先歇着吧。”云晚意斟酌着,问道:“不知姑娘姓名,家住何方?”
“我……”那姑娘犹豫了一瞬,似又难
言之隐:“我叫郑如霜,家不在白云镇,而在孤叶城城内。”
“郑姑娘既然是孤叶城中之人,为何孤身在这后山中?”立秋好奇,道:“你家里人呢?”
郑如霜顿了顿,道:“我住在外祖母家,外祖母身患顽疾,受尽折磨总不见好,我听说后山有一种药,能治疗她的病……”
“没想到还没找见药,先被毒蛇给咬了,还劳烦夫人和几位姑娘……”
“那,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云晚意又问道。
“不用。”郑如霜下意识拒绝,咬着嘴唇,道:“我,我暂时不能回去。”
“这又是为何?”寒露蹙着眉,满是疑惑:“奴婢说个不好听的,我们夫人救你一命,你可别给夫人惹麻烦!”
“不是。”郑如霜低着头,哽咽道:“外祖母身子不好,要知道我被蛇咬伤,肯定会着急生气。”
“我实在是不想让她担心,还有……还有……”
“郑姑娘,你还是直说吧。”立秋看不下去,道:“我们夫人是好人,你支支吾吾,倒叫我们为难!”
郑如霜眼眶红的厉害,小声道:“我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去,我实在不想见他。”
“我想借住你们这儿,等我好了,一定重金酬谢!”
立秋和寒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云晚意。
云晚意面容恬静,轻声道:“既然你外祖母身子不好,你害怕她看到你的伤势会担心,那你无故失踪,她就不担心了吗?”
“我……”郑如霜顿了顿,道:“能不能麻烦夫人,派人给外祖母捎个信,就说我不想见父亲,暂时离开白云镇了?”
云晚意想拒绝,但,郑如霜有所隐瞒。
或许,能从她外祖母那边,知道些情况!
她改变注意,点头,道:“你告诉地址,我派人通知你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