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晚意免不得多想:“这样一来,逼得帝纬没退路,很快会出新招数的。”
“放心,他既然要我来做这个马前卒,必然不会太激烈。”常景棣握住她的手,道:“整好师父也来了。”
“你陪师父在佛堂住上几日,就有结果了。”
云晚意正要答应,算卜子却是道:“不行,我不能留在佛堂和王妃一起住。”
“为什么?”云晚意诧异的看向算卜子:“师父难道嫌弃我。”
“胡说八道。”算卜子嗔了她一眼,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肚子上:“我每日上的都是活
血化瘀的药。”
“里面有麝香,和你在一起不妥,再说我的脸明日肯定更加青紫,很是骇人。”
“没事。”云晚意摇头,道:“我们不睡一张床。”
“那也不行。”算卜子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露出一点笑意,道:“等我好了,再同你一起。”
云晚意还要再说,算卜子脸色微沉:“既然把我当母亲,为何不听我的话?”
“好吧。”云晚意委屈道:“那,师父一定要好好养伤,等我出来,可不准再躲我。”
“当然。”算卜子这一次,不顾脸上的伤势,笑意更大了些:“你别胡思乱想。”
算卜子上完药,给云晚意把了脉:“从脉象上看,孩子还不到一个月,你忧思郁结,有些伤胎。”
“加上来回奔波,胎像有些波动,还是初期,没有坐稳孕像,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一听这话,常景棣立刻道:“晚意会不会有事?”
“安心养着,不会有事。”算卜子想了想,道:“我等会开一副温和的安胎药,隔一日喝一碗就是。”
“过了三个月,就会彻底稳了。”
常景棣悬着的心放下了,旋即又紧张道:“听说女子初次有孕,很是折腾,师父有没有办法预防?”
“这个的确没有。”算卜子看了眼云晚意,叹道:“她小时候吃过太多苦了,身子落了病根,跟着我养了几年才好转。”
“只是,从小侵入骨子里的邪寒,再好的药也没法拔出来,孕后体弱,一定注意保暖。”
“尤其是天气逐渐正常了,只会越来越热,切莫贪凉。”
算卜子一连说了很多注意事项,还叫常景棣还有立秋小满仔细听着,到激动处,更是叫她们拿笔记下。
还写了几个方子,以备不时
之需。
云晚意听到最后心里怪怪的。
算卜子这架势,说个不好听的,像是交代遗言!
云晚意听的心里发毛,娇嗔着打断道:“我又不会在这小佛堂住一辈子,等几日就出去了。”
“师父没必要说这么多,以后有什么症状,找师父就是。”
“也是。”算卜子敛了眼底的情绪,笑道:“你初次有孕,说个托大的话,我要当祖母了,高兴之下,只想什么都跟你说。”
犹豫了一瞬,算卜子继续道:“况且,我之前跟你说的想出去走一走,原是想在你身边多呆几年再动身。”
“你这骤然有孕,我想着是不是趁你养胎先出去,等你生完孩子,我再回来。”
云晚意听着更觉得奇怪。
怀胎更重要,师父为何会反其道而行?
可师父表情并未有异,云晚意只能试探着道:“师父难道不陪我?”
“王爷把你当金宝贝,多我不多,少我不少。”算卜子掂量着措辞:“等我游历归来,也好和你们好好过日子。”
云晚意打量着算卜子,从她眼中看到了渴望。
唉,师父这些年,都在东躲西。藏,不是以自己的身份活着,草木皆兵,的确辛苦。
这么一想,云晚意也没怀疑了:“也好,等我从小佛堂出来,给师父收拾行李。”
“可要先说好,师父去哪儿,都得给我传信报平安。”
算卜子嗯了一声:“那是自然,就算不报平安,我还得知道你和胎儿的情况呢!”
云晚意彻底放下了戒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如慈母的师父了!
后来知道真相的无数时间,她都在想,若是今时今日,她能察觉师父的异常,能多心想一想,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