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舀了一碗汤,慢条斯理的喝着:“我只当是嫧灵被连珏要挟,不得不利用计谋,引我们入宫。”
“可,莱公公在把圣旨交给我的时候,说了皇上写圣旨之前,和嫧灵公主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嫧灵公
主要求皇上写的圣旨,而皇上,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圣旨,一份在我这,一份在嫧灵公主手中。”
“皇上心灰意冷,和嫧灵公主达成一致,他禅位,人死由嫧灵公主处置。”
他拿出那份圣旨,摊开在她眼前。
圣旨上的内容,让她面色微变。
云晚意停下动作,手落在圣旨上,辨别真假:“王爷相信莱公公吗,万一他也是逼不得已,说了假话,假传消息呢?”
“莱公公早就被你收买,你应该清楚他的性子。”常景棣没有卖关子,沉声道。
“我相信嫧灵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
云晚意收回试探的手。
她前世也接触过好多次圣旨,能确定圣旨绝对是真:“嫧灵公主不偏向百里氏,是再好不过。”
“或许,她和百里氏合作,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曾经报仇。”
常景棣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道:“别想太多,喝完热汤好好休息。”
云晚意没想太多。
她只是唏嘘:“这些年,嫧灵公主真的不容易,不过她对皇上肯定还存有爱意。”
“因爱生恨,因背叛加重恨意,恨和爱交织着。”
常景棣不这么想:“若我是她,早就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就算之前有爱意,后面和全部给恨掩埋。”
“否则,她怎么可能隐忍多年,不惜和百里氏合作,怎么也要回到北荣?”
“真要恨得彻底,她绝对不会顾着家国情谊。”云晚意自己有过滔天恨意,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笑了笑,道:“嫧灵公主只想要皇上的命,还要跟他一起死,足以说明一切。”
常景棣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叹过之后,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道:“汤都要凉了,先喝汤,你尽管放心,咱们之间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云晚意当然放心。
如今,常景棣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在云晚意手中捏着。
他的秘密包括他的心,都在她这儿。
这份安心,前所未有。
当然,也是因为她值得,就算没有常景棣,以她自己能挣的名声,绝对不会比一声镇北王妃少。
用过晚膳后,两人回房休息。
屋外,风还在继续,雪籽夹着风拍在窗户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响。
常景棣拥着云晚意躺在暖和的锦被中。
刚洗漱过,她身上带着茉莉浴香,常景棣的手在她
细细的腰上游走。
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痒意。
云晚意笑着躲避,手贴上他宽阔的胸口。
纤细的手和坚硬的胸膛形成鲜明的对比,如灵巧的蛇一般,两人纠缠着,升高的温度燃起片片烈火。
常景棣的吻细密的落下来,从她光洁的额头,纤美的脖子,起伏的沟壑,再到平坦的小腹……
这一刻,两个心意相通,水乳交融。
饶是家家户户不开大门,昨夜常景棣进宫探疾,皇上病情加重的消息,还是如插了翅膀一样,飞到那些紧闭的院子里。
雪一夜未停,期间夹杂着雪籽,街道上的积雪又一次到了膝盖,底下生了厚厚一层冰。
马车无法前行,人走上去脚滑的厉害。
官府一早就派人铲雪除冰,一时间竟是热闹了不少。
不过,这份热闹不是好事。
宫内一道有一道的消息传出,皇上于昨晚病重,现已不省人事。
另有急诏,让各位大人,亲王,皇子们入宫。
路上刚能走马车,各家的大人立刻出发。
镇北王府惯用的几辆马车都被冻住了,一时半会用不成,常景棣乘坐的马车乃临时组建,没任何王府的标志。
混在马车中排队前行,听到附近传来阵阵议论。
“皇上真的是才病重吗,算上第一次,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张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皇上的死有问题?”
“今日这么多人,谁不怀疑?”张大人压低声音,道:“开年后变故诸多,皇上和太后先后遭遇大变。”
“端王张赫和先帝的帝妃心腹莫莎到现在还关着,剩下就是镇北王……”
“张大人慎言,这些话都敢说,不要命了?”
“哼,北荣立国多年,镇北王的本事帮他挣得一席之地,天子之外,他为尊,谁知道这一次……”
后面,便是无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