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楼很高,上下楼却只有一座楼梯
。
楼梯也是木质的,许是年代太久,踩上去有轻微的咯吱声。
也正因为这细小的声音,两个人并不敢靠的太近,担心会被察觉。
那些白衣女子最终去了七楼中间的屋子。
越靠近那间屋子,血腥味越浓。
夹杂着甜腥的铁锈味扑鼻而来,云晚意禁不住皱紧眉头,停住脚步疑惑道:“这味道,似乎不对劲!”
“不舒服吗?”常景棣停下脚步,拿出随身携带的面巾递给她:“不好受的话蒙着脸,挡得住部分气味。”
“不是。”云晚意吸了吸鼻子,道:“这股血腥味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被血腥味盖着,我闻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能依稀辨别似乎有药材的味道,只有看到屋内的事,才能近一步推断。”
况且他们两人就在走廊,要是身后来人或者屋内的人出来,迎面就能撞上。
那些女子又在屋内,两人不能进去,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云晚意视线一转,指了指那间屋子旁边的门。
“你是说,去那边?”常景棣会意问道。
云晚意轻轻点头。
常景棣拉着云晚意闪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木楼很大,整个七楼房间甚多,却都没住人。
想来,这七楼是玉夫人独有的,才让别人不敢靠近。
一面木墙压根挡不住多少声音,隔壁却是异常的安静,偶尔听到有碰撞发出的闷响。
过了大半个时辰,声音戛然而止,紧跟着便是女子们出门的动静。
确定人都走远下楼后,两人赶紧去了隔壁屋子。
开门的瞬间,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这间屋子很大,墙面包括头顶的天花板,都用不知名的东西涂得黑漆漆的。
从干枯的痕迹来看,多半是什么草药,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着黑漆漆的水。
那些奇怪的血腥味,正是从木桶中的黑水发出。
“这里面是什么?”常景棣不认识药材,也不懂这些东西,疑惑道:“看上去太诡异了。”
云晚意也不知道,她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再没弄清楚黑漆漆的水是什么之前,云晚意不敢用手去碰。
想到刚才所在的屋子里,曾看到过一根小木棍,她也顾不得太多了,匆匆折返拿来木棍,在水中试探。
黑水在木棍的惊动下,忽然开始涌动。
常景棣脸色一变,拉着云晚意往后退了两步,戒备道:“水里有东西!”
云晚意也察觉到了。
常景棣拿过她手中的棍子,试着在水里挑,但也只能看到水如烧开了一样冒着泡,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水下的东西是活物。
“真邪门。”云晚意蹙眉,道:“水里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毒物?”
“极有可能。”常景棣停下动作,一脸凝重:“用血腥之物饲养,不可能是好物。”
云晚意面色发沉,在屋内寻找其他线索。
屋内布置很简单,除了燃着的灯之外,就是木桶和桌子椅子,并无它物。
油灯燃的劈啪作响,云晚意心下忽然有些急躁。
她身后的常景棣摇了摇头,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丝重影:“晚意,你有没有觉得脑袋发晕发沉?”
常景棣这么一说,云晚意后知后觉脑袋是有些昏沉。
她看了眼油灯,又看了眼木桶,警觉道:“不对,快走,这里不对劲。”
然而,为时已晚。
“哟,还挺有本事,竟能寻到这儿来。”紧闭的门忽然从外边打开,福来客栈的女掌柜一脸嘲讽,缓步进门。
常景棣将云晚意护在身后,星眸中带着狠厉。
他的动作,已经出卖和云晚意之间的关系。
“夫人说的果然没错。”女掌柜的视线,在云晚意和常景棣身上来回打量,道:“你们两人之间果然有一腿。”
“传闻中受尽镇北王宠爱的镇北王妃,竟然和三皇子的侍卫搅合在一起,呸,我当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也是个荡妇!”
“云晚意,你到底是因为这小子的皮囊,还是以为这小子是三皇子的人,能帮你从这儿逃出去,才和他黏黏糊糊?”
常景棣如今顶着惊蛰的脸,在玉夫人的人眼里,他更是常牧云的心腹。
有所误会,也很正常,两人间的关系的确别扭又难以想象。
“嘴巴放干净点。”云晚意从常景棣身后走出,冷笑道:“我们之间什么情况,没必要告诉你一个贱婢吧?”
女掌柜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屑和轻蔑,心中燃烧正旺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