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后,常牧云拖着羸弱的身子,仔细询问追风和追云。
两人见瞒不住了,一五一十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常牧云这才知道他痛的不知白天黑夜的几天内,外边已经翻天覆地!
“属下无能。”追风和追云跪在地上,自请责罚道:“请主子责罚!”
常牧云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糟糕,他狠狠一掌打在追风身上:“责罚,你们的确该罚。”
“短短几日,竟让事情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恶又可恨!”
“主子。”追云为难道:“不是小的两人不说,而是您身子糟糕,受不得刺激。”
“那现在呢?”常牧云气闷不已,想到自己的处境,怒道:“不仅是外边的人,连皇上都对我忌惮猜疑。”
“不如你们二人告诉我,我该如何扭转这乾坤,改变处境?!”
追风和追云哪里知道怎么办。
要是能想到好法子,也不至于让事情变成现在的地步!
看着头都快垂入心口的两人,常牧云也知道没办法了,现在也不是责罚他们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种传言,定是有人设计的,巫蛊之术也好,厌胜之术也罢,总要有真凭实据。”
“你们最好赶在他们前头,把证据找出来,否则罪证确凿,我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追风后知后觉:“您的意思是,不光有外边那些个传言,竟还有证据?”
“不然呢?”常牧云冷笑道:“如今恨我入骨的人,无非是常景棣和云晚意,他们动手,必要置我于死地。”
“皇上最忌惮这些玩意儿,证据确凿,百口莫辩,让我无法翻身!”
“没想到
正直的镇北王,竟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追云啐了一口,道:“小人一定尽快找到破绽和证据!”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过于气愤,那些好转的疼痛再次袭来。
常牧云忍着剧痛,道:“不止要先一步找到证据,还有徐腾,他竟然为常景棣说话办事。”
“赶紧派人去南街瞧瞧,那玉魅是什么情况,连她们母子都无法威胁到徐腾了吗?”
徐腾和玉魅的事,除了皇上那边,并未声张,知情的人也不多。
包括解决玉魅和那孩子,也是云晚意通过那婆子暗自进行。
常牧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边盯梢的人也没传回任何消息。
“可恶。”常牧云越想越不对,无能狂怒,使劲锤着桌子,道:“竟然一次又一次,坏了我的计划!”
“爷。”追风小声提醒:“玉夫人那边,该如何交代?”
“控制玉魅的人是玉夫人派的。”常牧云眯着眼,道:“她毫无反应,想来也不知道此事的变故。”
“继续瞒着,等她的人先发现,这其中罪责就不该我们承担了。”
说起来,也不怪他们都没发现。
云晚意提醒过后,徐腾逼着徐冲出面,认下了这个孩子。
徐腾大年初一便进宫,在皇上跟前自诉清白,又是好一番请罪。
皇上顾着徐国公和皇家的脸面,只命人暗自调查,并未声张此事。
就连玉魅,都不清楚其中变化,只知晓伺候她和孩子的丫头不见了,婆子找到神医,给她和孩子调理身子。
常牧云知道此事定然有内情,嘴上说着不管,却还是叫追风私下派人去查。
此时的他被禁足,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是阻止云晚意和常景棣的计划,还是阻止他们的婚礼。
一翻狂怒后,剧痛越是明显,动弹不得。
他坐在窗户前,忍着四肢百骸的疼,透过窗子看向外边的夜色。
夜色浓郁,带着化不开的雾,就如同他现在的处境。
明明规划设计都很好,为什么还是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难道真如那梦境中所示,云晚意帮他,才能一帆风
顺?!
可过了今晚,云晚意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要是他早些梦到那些就好了,要是他没和云柔柔搅合在一起,要是……
可,没那么多要是。
常牧云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云晚意是否嫁人,她,只能是他的!
常景棣那破烂身子,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要他登上九五坐上皇位,娶皇婶算什么,大不了给云晚意换个身份,谁敢诟病?!
三皇子府上尽是戾气和衰气,淮安侯府和镇北王府则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明日便是大婚,云晚意终于回到了淮安侯府。
而在她“精心”照料之下,前几日病入膏肓的镇北王有所好转,不会耽误明日拜堂成亲。
寒露带着夏至和小满在萃兰苑门口迎接,几人都是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