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早间来说过一次,有您和镇北王府的关照,没人为难洪大夫。”立秋十分淡定,回答道。
“不过因为尹家的人咬死不放,洪大夫无法光年明正大的出来。”
云晚意听的一愣:“镇北王府的关照?”
“对,和寒露是前后脚去的。”立秋点点头,低声道:“估计是镇北王担心您会介入操劳,影响身子恢复,所以提前去打招呼。”
正想着,马车旁边有个小孩子敲窗户:“这位小姐,有人约您去隔壁茶楼一座。”
云晚意微眯着眼,看立秋伸手接过小孩子手中的东西。
是镇北王府的令牌。
常景棣也在这儿?
想到立秋的话,云晚意那点意外也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眼瞧着马车连往前都困难,云晚意索性吩咐立秋带她去小茶楼。
可当云晚意去指定的雅间,才发现邀约的人却并非常景棣!
是常牧云!
桌上摆好了茶道,常牧云正不慌不忙的拿着茶匙搅动茶沫。
听到响动,他缓缓抬头,眼底带过一丝惊艳:“云大小姐,好久不见,你似乎又多了些风姿。”
“没人教过你,要对长辈恭敬?”云晚意实在没忍住厌恶,冷声道:“我即将成为三皇子的皇婶,言语间,还是敬重为好!”
“大小姐也说是即将。”常牧云的惊艳中,闪过难以觉察的疯狂:“皇叔那人旧疾缠身,命数难定,饶是你,也没法治好他。”
“又有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你们大婚之时?”
“明晃晃诅咒皇叔,看来你也并非传言的和善温润。”云晚意面上尽是鄙夷,又恍然大悟的拿着镇北王府的令牌,嗤笑道。
“也对,能用别人的东西诓人,人品可见一斑。”
常牧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才继续,面上并未显现出任何异常,更无被辱骂后的难堪:“哦,那令牌是我拿错了。”
“上回捡到令牌,一直准备还给皇叔的,既然被云大小姐捡到,那就请你转交吧。”
可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手背青筋暴起!
这些年,常牧云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欺辱奚落,任何言语也无法打击他。
但他会记在心底,有朝一日翻身,再百般报复回去!
云晚意懒得和他纠缠,正要转身。
“来都来了,不喝尝尝再走?”常牧云放下茶匙,端起面前的茶递过去:“搭了暖棚,精心照料,才能在隆冬喝上一杯新鲜茶。”
云晚意脚步稍微放缓,却没回头。
常牧云也不着急,手中的茶杯调转方
向,缓缓凑到自己嘴边:“云大小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在乡下,怎么就能有一身绝顶医术呢?”
“也正是这份好奇支撑下,我派人多方打探,最后竟然查到你和玄门有些关系,说起来,这玄门仅存的算卜子还真是难寻啊。”
“费了我好大功夫才找到他的落脚点,折了百十来个死士,好说歹说,才把人给请了出来。”
常牧云的话云淡风轻,似乎在说手中的茶水很香。
可他最后着重语调,刻意落在了“请”字上。
算卜子,正是云晚意误打误撞拜入下的师父,如今玄门唯一的传人!
还有,百十来个死士,云晚意难以想象那画面,师父本事再厉害,也是个没多少功夫的人。
常牧云派去的死士前赴后继,谁也无法撑到最后!
云晚意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但也就是一瞬,她强迫自己冷静,以平常语调回应:“什么算卜子,玄门,我没听过,三皇子弄错了。”
常牧云好整以暇的打量云晚意清瘦的背影,视线最后停在她的手上。
从背后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幅度很小很轻,几乎难以察觉。
常牧云很佩服云晚意小小年纪,遇到事情就能如此镇定淡然,同时也笃定自己心中所想:“你可以不承认,但这东西你该认识。”
云晚意很想强迫自己别回头。
要是东西是假的,常牧云诓她的反应,她一回头,岂不是不打自招?
可她更害怕万一东西是真!
云晚意不敢去赌有多少可能,只能故作毫不在意,冷笑着回头:“三皇子绕来绕去,倒地要耍什么把戏?”
常牧云笑意更甚,放下茶杯,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石头:“我可没耍把戏。”
他手中,赫然是算卜子随身携带的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