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透着深深的无奈:“我所作作为,皆是为了壮大逍遥宗。”
“身在高位,不由自己,我问心无愧,随便你们如何处置!”
易晚看了好一会热闹,在林啸山说话这话后,冷笑着质问道:“林宗主信誓旦旦,难道害死我娘也是为了逍遥宗?”
“你娘的死和我无关!”林啸山忌惮的看了眼老祖宗,道:“我要的是秘宝,对付一个娘们做什么?”
“哦?”易晚顿了顿,又道:“那你说,你以魂魄起誓,我娘的死跟你无关,跟逍遥宗其他人无关!”
林啸山下意识就要说话,清醒过来的林老夫人后知后觉,一把将他拉住,带着哀怨道:“不可以!”
“你做什么?”林啸山尚未反应过来,不悦的甩开她的手:“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言灵术……”林老夫人难堪的低声提醒。
林啸山终于反应过来,他转而看向易晚,质问道:“你们要害我?”
“林宗主说笑了,是让你实话实说。”易晚起身,缓缓越过人群,站在易峰身侧。
“既然勒令棋让大家齐聚于此,干脆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如何?”
此事复杂,牵扯多年前的恩怨,云氏又是孤女,没有身份,哪怕林啸山已经是强弩之末,也犯不着为这些事得罪他。
大家都有思量,是没人应和易晚。
帝谌环顾一周,心下了然,给易晚撑腰道:“易大小姐说的没错,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接了断。”
“林宗主既问心无愧,言灵术足以证明清白,如何?”
林啸山垮塌的脊梁一弯再弯,脸色紧绷,不发一言。
易峰趁机道:“诚如老祖宗所言,这件事浪费太多时间了,多个人证在前,林宗主抵赖无用。”
“当初阿澜的事,林中月的确是得你的授意才会如此,那些残害她的毒药,也是从你们逍遥宗出来的。”
他的声音里染着浓郁的悲伤,真正是痛失挚爱的模样。
林啸山死死盯着易峰,如果眼神带刀,易峰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良久,林啸山重重叹了一声,仿佛走到末路的老牛,除了哼哧哼哧喘气,别无他法。
他终于抬眼,绝望道:“是,我的确参与了陷害先夫人一事。”
“林中月是我的爱女,看到她为情所困,食不下咽寝不能寐,我心甚痛,只能想办法让她得偿所愿。”
“但大家都清楚,云氏乃是易峰的夫人,我和林中月的手伸的再长,没人接应也不可能动望鹤门的内宅。”
说到这,他沉吸一口气,再度看向易峰:“我固然有错,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休想把所有脏水泼在我身上。”
不是要死吗,那就一起死!
易峰能摆他一道,他也能从易峰身上撕下一块肉!
“林宗主!”易峰着急打断,道:“你害得我成了这个凄惨的地步,难道死到临头还要摆我一道吗?”
“阿澜是我的妻子,为了她我和整个望鹤门抗衡,终于是将人娶回家,我怎么可能不珍惜?”
易峰一边说,一边看向易晚:“阿澜性子内敛,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这些年极少有人见过她,也不了解她,她姿容倾城,医术了得,要不是逍遥宗的人插手,她怎会防年早逝?!”
“当真如此吗?”林啸山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泠然反问:“当年你金屋藏娇,把云澜舒养在偏远的永安阁。”
“伺候她的婢子,除了她自己带来的人之外,个个都经过你的精挑细选,我且问你,云氏死后,那些人呢?”
易峰一顿,旋即高声道:“阿澜死前,从永安阁开始闹起了传人的瘟症,不少人都中招。”
“阿澜那幅样子连自顾都困难,更遑论看顾其他人,当时就死了几个,后来的人即便是好转,也留下了不可逆转的败症。”
“他们无法伺候,我将人放走有什么问题?”
这番说辞,不止林啸山,其他人也不信。
五蕴宗宗主当即提出了怀疑:“都说过于巧合的巧合,就不叫巧合了。”
“根据易门主和林宗主你来我往的指证中,不难看出云氏死于下毒,怎会刚好在她院里传出瘟症?”
“的确有些说不过去。”神农门门主沉声道:“云氏好歹是医女,伺候她的人出问题了,她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
“我也好奇。”易晚接过话,幽幽道:“那些据说是被放出去的人,我循着踪迹去找过。”
“可惜一无所获,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失踪了,易门主,这又作何解释?”
易峰蹙着眉,不悦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也说过,那些人本来就因为瘟症留下了顽疾。”
“身子不好,死了也正常,你找我问说法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