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回到沈府半路上鼓楼上暮鼓声响起,路上行人纷纷赶回自家坊间。
“姑娘,坊门要关了,按马车的速度怕是到不了沈府。”车夫停下了马车。
沈皓月撩开窗帘,已有金吾卫在街上巡视,没有文书,若坊间关了,还在街道上行走,他们会被抓起来。
“车夫,就近的坊间进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吧。”沈皓月吩咐道,只是没办法递消息给家里了,怕玉蝉她们担心。
车夫驾车进了右侧坊间,才方进去不久,坊门就关了,坊内依旧热闹,两侧不时传来锣鼓声,沈皓月撩开窗帘看,外头街道窄小,马车走得艰难,街两侧
不是酒肆就是勾栏瓦舍,街道上来往的人多穿着还邋遢。
外头有个醉汉从马车边走过,贼兮兮的目光盯上沈皓月。
沈皓月放下窗帘,这里人生地不熟,生出事端不明智。
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马车被人挡住,外面的人叫嚣着:“哪里来的,不懂规矩,这条街像是能驾马车的吗?”
外头车夫好言道:“各位郎君,我家公子是沈府二爷,今日在此办事,请各位郎君行个方便。”
车夫已是机智,可那几个挡路的人丝毫不让,哄笑道:“公子?什么公子出门办事带个小娇娘子,让老子瞧一瞧!”
那人说完就把车夫拉下了马车,沈皓月赶
紧戴上车里挂着的帷帽,刚系好帽带,车门倏地打开。
开门的人就是方才从马车边走过的醉汉,见到车里只一女子,张开血盆大口笑得张狂,“哈哈哈哈,敢骗老子,里头就只一小娘子!”
这醉汉带着好几人,那些人把车夫架着,车夫欲拼死保护自家姑娘的,可被押着动弹不得。
沈皓月端坐着,压着内心的恐慌,“请问有何事?”
“何事?兄弟们,小娘子问有何事?”醉汉笑起来跟醉酒的几个同伴调笑一阵,转头对着车里道,“老子是这条街的王!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你下来还是老子进车里去?”
醉汉后面一句话说得轻浮,沈皓月
一直在想法子,应对无赖的法子只有强硬,可现下她只身一人。
“你可听说过李家军?”沈皓月道沈府拿出来吓唬不了人,但大将军府无人不知。
“什么李家军!刘家军!少废话,你不下来,哥哥我就进去了啊!”
谁知醉汉醉得没脑子,抓住马车门框就要爬上马车,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多了。
“你站住,我的表姐是将军,你若敢往前一步,日后必定后果严重。”沈皓月见醉汉醉得不轻,拔下头上金钗防备。
那醉汉的同伴们听到李家军时心下已有些害怕,又听这位姑娘说表姐是将军,上前拉住醉汉,“大哥,这小娘子许是与大将军府有关
系的,还是别动了。”
醉汉挥手推开同伴,“怕什么,我有人罩着。”
“小娘子,我来了!”醉汉猛地爬上马车。
车外的人都不嫌事大地起哄看热闹,只听到车内响起一声惨叫,刚爬进马车的醉汉被一脚踢中腹部,踢出马车外,倒在马车门口,捂着流血的脸,发狂叫:“小贱浪蹄子,你敢伤老子,看老子不撕了你的衣!”
醉汉挣扎扶着马车门框想站起来,一柄锋利的刀横在了他脖子上。
沈皓月本担心得紧握金钗,准备第二次防身,只见外头站在马车下,身穿黑色束身皮衣的男人持刀横在醉汉脖子上,问她:“沈三姑娘,你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