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域清楚地知道安阳王妃对菩萨的虔诚,不会轻易对菩萨起誓。
“韩延,派人去云中郡追萧夫人的马车,另外派几人南下去苏州,追查燕王妃下落。”李域命令道。
他想起了园子外的鹄声,他曾以为就算宁国府有人联络上沈皓月,无法靠近园子,也带不走她。
当时她病重,能让她心有牵挂,于她病愈也有助益,他没让暗探继续追查,许是那次放过帮了她,难怪后来她身子一日日好转,连御医都道意料之外,原来是因要好起来,逃离他!
“世子,我也可以发誓,王妃真的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柳氏给安阳王妃作证道。
李域斜睇柳氏
一眼,目光转向安阳王妃道:“母亲是向善向佛的人,多次受人教唆行错,本王未免母亲日后酿成大错,今日就将王府的小人清除。”
安阳王妃闻言还没来得及制止,李域已命人进来将柳氏连夜送回洛下林家,安阳王妃的老家。
“世子,我在王府十几年,看着世子长大,世子怎能不念我功劳,随意安个不好的名声遣我出去。”柳氏心有怨恨,可现在的燕王早已不是当年世子,如今他羽翼丰满,不但不受王妃控制,甚至要清算从前不如他意的账了,当年她就劝过王妃,李域少年老成,长大了心思多,不如换个人培养,王妃最终没听,如今后悔
也晚了。
“若不是念在你的苦劳上,你的丈夫林商和两个儿子贪墨军饷,早就要人头落地,本王补上了他们所欠空缺,在洛下给林商安排了个清闲的职,你们在洛下安分度日,若再惹什么事情,本王绝不放过!”
李域的冷眼叫柳氏惧怕,不敢再求,望向安阳王妃。
“我没同意,谁敢动她!你舅舅受人商人蒙骗了,高价买了军粮,没想到买到掺沙的木,实属他倒霉,你帮他是本份,你怎可长了本事就来威胁长辈!”安阳王妃对沈皓月的厌恶更多一分,她好不容慢慢挣回儿子对她的敬重和信任,一日之间又归零。
“受人蒙骗?看来他们没少
欺瞒母亲的,更该远离这些人,儿子尊您为母亲,可从没认他们是舅舅舅母,”李域说完一挥手,门外的随从进来将柳氏带走,他继续道,“母亲日后就在院子里精心礼佛养花吧,等找到燕王妃,本王会叫她来给母亲请安。”
他的意思是一日找不到沈皓月,她就禁足一日?安阳王妃气得嘴唇都在抖,紧咬后槽牙镇定下来,好个沈皓月,表面答应她,拿她当挡箭牌,还报复了她之前背弃约定,一箭双雕,果真狠毒!
李域从佛堂离开,月光倾泻,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停下了脚步,此刻已错过最佳追踪时段。
她从答应母亲开始,就在为今日延误他
的追踪做准备,包括命人将他弃于林中。她算到他从林子里走出来,再回安阳王府审问母亲,这段时间够她逃到他追不上的地方,这次他输给了她。
是夜,安阳王府进了一批燕王身边护卫,不少奴仆被连夜押送去安阳郡的老王府,再有柳氏和她得力的几个下人送往洛下。
王府的灯火亮了一夜,倒也有一两个不识形势的喊了几声,不过燕王的人哪有手软的,直接劈晕了或刀横脖子,待在王府的下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没声了。
安阳王妃从未受过如此欺负,还是自个儿子,写信送去寺庙,叫安阳王来管,谁知安阳王只回了四个字: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