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的这几年,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他一想到就忍不住心里抽痛。
陆怀川生的丰神俊朗,平日里如一潭死水的眸子掀起了波澜,金丝边框眼镜衬得他格外矜贵。
池枭冷笑一声:
“他做了错事,那是他应得的。
况且我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怎么会有那么严重?”
说完,他就要进去把宋祈安带走。
却被陆怀川给拦在了外面:
“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不能离开医院,除非你想让他死。”
陆怀川声音低哑,眼睛里有意无意透露出锋芒。
池枭薄唇轻启:“他就算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是他活该,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说着,他就打算多门而入,将人给拉出来。
就在他准备进门的时候,陆怀川又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语气坚定:
“他今天必须在医院!你如果想把他强行带走,就别怪我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
陆怀川身为陆家的小少爷,论身份并不比池枭差到哪里去,但是他一直沉迷于医学,不愿意去接手家里的产业。
这才在池枭面前看上去低人一等。
他与世无争,不愿意和人发生口角,看上去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这次却没有控制好情绪。
池枭还想说什么,就被电话声音打断,他拿起手机接通了来自乔玉安的电话。
乔玉安的声音虚弱,隔着屏幕就可以感受到弱柳扶风:
“池枭哥哥,泊简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为难他,让他在医院好好休息。
如果你欺负他,那我可就要和你生气了。”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撒娇的成分。
池枭心里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柔声道:“好,我不为难他,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池枭复杂地往里面瞥了一眼,见宋祈安的身影被陆怀川挡的严严实实。
一股恼怒总是在心口盘旋:“哼,算你运气好。”
听着外面的声音,宋祈安的心还是忍不住痛。
在池枭的眼里,自己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他早该知道的。
吴妈在乔玉安旁边伺候,十分不解:
“少爷,您不是早就想杀了宋祈安了吗?为什么这次要给他说话?”
乔玉安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我现在不想让他死那么快了,我要慢慢折磨他,我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凭什么他只需要坐三年牢就能过去?”
他只要想起来那几年的穷酸日子,就恨的牙痒痒。
只要看到宋祈安凄惨。痛苦,他的心里才会得到满足。
“最近不是江家二少爷要回来了么?到时候安排一个接风宴,江辰当初追宋祈安那么多年,宋祈安当着整个学校的人驳了他的面子,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吴妈顿时发出奸笑声:“妙啊!少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安排的好好的!”
看着池枭走了,陆怀川回到病房,看着躺在床上伤痕累累,几乎奄奄一息的宋祈安,眼里闪过一瞬的心疼,很快便将神色收敛了起来。
声音放轻:
“在这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会想办法把你给送走,离开这里。”
宋祈安无神的眸子微微抬起,巴掌大的脸蛋上,双唇紧咬,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他的眼里露出一抹绝望,最终摇了摇头。
“谢谢陆少的好意,但我不能答应。”
他如果走了,妹妹怎么办?
他现在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罪人,有什么资格让陆少为自己做事?
欠了别人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他怕了。
陆怀川却以为他是害怕被池枭找到,安抚道:
“你不用担心,池枭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我的手里把人找出来。
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
他的眼里写满了温柔,宋祈安心里一暖,还是摇头拒绝。
“我是一个罪人,这些是我罪有应得。”
他的声音很轻。
听到他这话,陆怀川顿时怒了,纵使他再好的脾气也看不下去了,他恨铁不成钢地凝视着宋祈安,语气明显急促,带着些许恼火:
“真是活该你当初被送进去!这么窝囊,胆小如鼠。
你就这么承认自己有罪,你甘心吗?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给自己证明一个清白吗?”
说着,他的脸几乎和宋祈安的脸要贴到一起去。
宋祈安愣了一下,他又何曾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他有什么资本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