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见他如此诚心,想了一想,便想着将原本打算回头想办法透给他的想法,也一同说出来。
“韩尚书多礼了,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
心中却在可惜,怎么就不能将这件事情是自家小云舒想到的,给说出来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诉这些人,这些利国利民的事情,都是自家小孙女提出来的!
韩尚书却正色道,“大将军的提议,无论于国于民,都并不只是简单的事情,对于我工部来说,更是一项大恩才是。”
听他说的如此郑重,周振义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他们惯常不在京中,平日里来往的也是户部、兵部这种与边疆将士有关的朝臣。
同工部,还真是第一次。
若不是这一次,自家小云舒提出来了这个主意,他们还真的很少有交集。
不过,这一次的感官,对于工部尚书这个人,周振义倒是有了极大的好感。
想了想,便缓声说道,“都说要想有银子使用,便要开源节流。但是许多人都很难以去做到开源,便只能努力去做到节流。但其实,开源做好了,才是真正的好。”
韩尚书很是感慨,“谁说不是呢?”
先前镇国大将军府的那些产业,他们可也很是眼热。
只可惜,他们是朝中官员,却是不能做这些的。
周振义见他如此,又提点道,“此次前往建造房屋,那些大户人家,少不得需要雕刻些东西,需要一些寻常不得见的摆件、玩物之类的,倒是挺考验工部诸位的手艺的。”
工部尚书先还一愣,不明白周振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工部别的不敢说,手艺绝对是一流的。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心头一惊,转而大喜,“大将军……”
周振义却只微微一笑,“只是老夫的些许愚见罢了。”
想了想,又道,“韩尚书不妨同那位曹郎中好生交流一番,也许或许还会有其他惊喜。”
周振义能看得出来,先前那位曹郎中,是个真正心有沟壑的,或许看起来会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却十分适合工部现状,也能够为虞国真正的做出许多贡献。
韩尚书郑重地对着周振义行了一礼,“多谢大将军提点!”
先前他们只想着建造房子的那些银钱,却忘记了,他们工匠更重要的,其实是他们的手艺。
而他们这些手艺,又不同于房屋那些,手艺的定价,却是可以再好好操作一番的。
若不是有镇国大将军提醒,只怕他们压根就不会想到还可以这样。
到时候,他们这边不知道,而那些请他们前去的人,恐怕也想不起来这些,那他们才真的是又错失了一大笔银两呢。
这么想着,工部尚书就很是感慨。
怪不得人家镇国大将军府能够做得好呢。
想了想周振义先前的提点,便乐颠颠的去找工部郎中曹郎中了。
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他们工部还有这么个能耐人呢。
周振义回去之后,便同许氏说了这件事情。
听说都已经解决之后,许氏也放松许多,他们镇国大将军府虽然派了周砚前去,但是却也就同他们打的旗号一般,主要是为了那些边境将士的家人而前去灾区。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也是他们可以做的,若是他们做的太多,反倒对镇国大将军府是一个累赘,也是一个隐患。
因此,早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将能够筹集到的银两交给了圣武帝,而没有露他们镇过大将军府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圣武帝对他们如此信任的原因之一。
镇国大将军府一心为民,却也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不会出现功高震主,也不会一味的追求名声。
两日后,户部众人被放了出来,却也有许多人再次被抓了进去。
经过户部那个郎中的供述,他们还真的就是因为这么长久以来,没有人敢对赈灾款项下手,所以才动了心思,想着就算他们下手,也没有人会发现。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就直接被发现了。
至于联络他的那些人,有京官,也有沿途几个州府的官员或者小吏。
在鱼鳞卫和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众位朝臣的一致调查下,很快便将所有人全都逮捕归案,并且从严处置。
抄家、流放、砍头,一项项的判决下来,也再次震慑住了朝堂中的人。
户部尚书出来之后,便赶忙回去洗漱,去去身上的脏污,也去去晦气。
这一次户部有失察之责,也被圣武帝给记下了,却因为现在灾情严重,所以暂时将他们的惩罚压下,容后处理。
若是这次灾情再处置不好,那可就要两罪并罚了。
户部尚书想到圣武帝的口风,就忍不住的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