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是待会儿陈海怪罪下来他该如何应对?每到这时候,他脑子就转的飞快,陈海对待自己人一向宽厚,哭一哭,闹一闹,这事儿说不动就能翻篇了,思及此,睚呲抽抽鼻子,调动情绪,嗷的一声就放声大哭。
能不能达到目的尚且不论,陈海被他吓了一跳却是真的。
“小主子,老奴救驾来迟……”
睚呲说哭就哭,哭的是连鼻涕带眼泪,见他还要下跪,陈海实在忍不了了,一脚将他踹翻。
“别整这死出,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
睚呲赶紧爬起来,无意中一瞥,发现自己的手脏了陈海的裤子,他又要开哭了。
陈海知道这老小子故意整这死出恶心他,气得七窍生烟,话都说不利索。
——行,你这么玩是吧?老子还不奉陪了。
思及此,陈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背起手转身就走。
睚呲紧忙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
陈海走得飞快,他也走得飞快。
一转头,陈海就看到他长着一口大黑牙,眉眼皆弯,笑得那叫一个下贱,当真是汉奸啥样他啥样。
陈海受不了他了,索性甩开两条腿在大街上狂奔。
于是大街上就有了这一幕。
一个猥琐老头,提着颗血淋漓的人头厉鬼索命般逮着个年轻人不放。
幸亏这里是阿姆斯特丹,这一幕要是发生在国内准能上新闻头条。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道窥视的目光穿过人群,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这一主一仆身上。这道目光的主人此刻就站在街对面。
那是一个黑衣老者,撑着一把黑伞,明明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偏偏他的存在感稀薄的就如同道路两侧的行道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