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鬼挂断电话,招呼一声,带着一众小弟转身离去。客厅内陷入死寂。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像块木雕似的站在原地。
没事了?
她不确定的想,她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都两眼失焦,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她吓得打了个激灵,缓了一阵她才接起电话。
“他们呢?他们人呢?”
“走了。”
“你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那个女人望了眼怀中的孩子,孩子睡得正香,看着孩子她逐渐平静下来。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沉默半天,她幽幽开口:“张贺武,我们离婚吧。”
“离……离婚?”张贺武睁大双眼。
那个女人挂断电话,抱着孩子走进卧室。
她将孩子放在摇篮床上,然后拿出那个放在衣柜里吃灰的大号行李箱。
张贺武坐不住了,拿起西装外套离开酒店。
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场面。
一股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全身力气在刹那间流空,他踉跄着后退,最后后背抵在墙上身子如烂泥般滑到了地上。
家没了。
家没了!!
张贺武悲从中来不由痛哭流涕。
偏偏这时手机在他兜里震动个没完没了。
张贺武胡乱擦擦眼泪,用非常短的时间调整好情绪,接着他掏出手机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电话是物业经理打来的。
张贺武接起电话。
“张先生,您好,打扰了,小区保安在夜巡过程中在地下车库发现一具女尸,死者疑似是您的爱人。您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麻烦您过来认领一下尸体。”
骤闻噩耗,张贺武只觉眼前一黑,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物业经理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家门,又浑浑噩噩的走进电梯,再然后他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物业经理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
他从电梯里出来后,物业经理立刻将他领到案发现场。
警察已经到了。
一条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将张贺武拦在了外面。
张贺武认出了,那是他家的停车位。
他老婆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那片醒目的红色如同尖针般深深刺痛了他的视网膜。
张贺武怔怔站在原地,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半响喉咙里都蹦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走到他面前。
直到这时张贺武才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警察。”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警察证,两名身份后,那名警察问出了他第一个问题。
“你就是死者的老公?”
“是的,我是的。”
“请您仔细回想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您或是死者都跟谁产生过矛盾。”
张贺武立马想到那群劫匪。
一定是他们干的!
就如那烈火烹油。
张贺武心中恨意猛然高高窜起,直顶天灵盖,他暗暗攥紧拳头,两侧咬肌高高隆起,额头青筋暴跳,面容狰狞无比。
警察放下笔,牢牢盯着张贺武。
他冥冥中有种预感,接下来他张贺武一定能给他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他预料的不错。
原本张贺武是打算把这条线索提供给警方,可他转念一想,让那些畜生接受法律的制裁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他要亲手报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没有,我们夫妻俩一直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来没有跟别人结仇。”
人群中,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黑衣男子看向他这边,听完他的回答,他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接下来就等它开花结果吧。
那个黑衣男子刻意压低帽檐,转身走出人群。
月正圆。
黑云惨淡。
一辆黑色大众停在小区门口,那个黑衣男子拉开副驾边那扇车门,弯腰钻进车里。
“事儿办的怎么样?”
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后排车座传来。
那个黑衣男子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开口道:“张贺武的老婆孩子都被我杀了,张贺武没有在警察面前提老鬼他们,看他当时那架势,他应该是想亲手报仇。”
“这就好。”
顿了顿,车后座那人又问:“老韩没有暴露吧?”
司机接过话茬:“老韩这人狡猾的很,没那么容易暴露。”
“安排老韩的家人出境,老韩这事办的漂亮,不能让他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