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逼事事就跟老子闹脾气,老子忍你很久了,老子掐死你。”
列车穿过隧道,阳光照进车厢。
一个男的突然站起来死死掐住他女朋友的脖子。
谁能想到啊,他刚刚还腆着张脸在哪儿哄他女朋友,转眼间他就起了杀心,脸色狰狞如被恶鬼附身。
躁动的气氛如传染病般在人群中传播。
仅与他一座之隔,一个上车就坐在那儿改方案的中年大叔突然抡起笔记本电脑,狠狠朝地面砸去。
一个小男孩被他吓哭了。
他紧跟着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吓得直往他妈妈怀里缩。
他妈妈本来挺害怕的,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像变了个人,撇下她孩子,疯了似的扑到那个中年大叔身上。周围的人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拉她,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众人的阻拦中硬生生咬下那个中年大叔的耳朵。
王澜溪人都傻了。
什么时候这个社会上人身上的戾气变得这么重了?
那边那个女人都快被她男朋友掐死了。
这边那个哭闹的小男孩被个他旁边一个男人狠狠掼到地上。
她看不下去了,本着能救下一个算一个的想法,她站起身来想跑过去抱起那个小男孩。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猛地被陈海攥住了。
紧接着,一股拳风迎面袭来。
陈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抬腿一脚将那个朝她挥拳的男人踹出老远。
是刚刚跟他女朋友闹矛盾的那个男人。
王澜溪想不通,就为这么一点仇怨,他至于当众打人吗?
“我们走。”
陈海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走。
王澜溪回头看了一眼,一幅堪称人间地狱的画面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映入她的眼帘:男人打女人,女人打男人,所有人都像野兽般撕咬扭打在一起,每个人下手都极其残忍。
乱了,彻底乱了。
列车员带着警察风风火火朝这边跑来。
就在她怔怔失神的当儿,陈海捂住她的眼:“别怕,一切有我。”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王澜溪的呼吸就由短促逐渐变得悠长平缓起来。
她信陈海一定能护她周全,无理由相信。
陈海把她推进厕所,嘱咐她一定要把门锁好。
听到落锁声,陈海这才松口气。
嗔面佛了怨和尚!
他早该想到这个人了。
陈海抬头看向过道尽头那个俊俏和尚,双眼眯缝起来。
一车乘客扭打在了一起,或撕或咬或抡或砸,鲜血淌了一地。
过道上人影纷乱。
了怨和尚笑容恬静,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袈裟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施主,好运气。”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陈海是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了怨和尚迈开步子,看似走得很慢,实则他很快就出现在陈海面前。
陈海顺势递出一拳,如一记重炮轰在了怨和尚胸口上。
了怨和尚倒飞出去,嘴角还渗出血来。
陈海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拳头。
这一拳的力道有这么重吗?
了怨和尚飘然落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如纸。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一团赤红的炁包裹住他的手掌,了怨和尚的脸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施主,你好运气啊。”
一声大吼,了怨和尚把手一挥,无数根炁团凝成的细丝从他掌心激射而出。
操嗔手!
陈海毫不迟疑抽身便退,自动感应门随即闭拢,那无数条炁丝如大潮般撞到自动感应门上。
了怨和尚走得很急,一个年轻人无意中撞到了他身上,他随手一挥,一条炁丝灵活的缠住那个年轻人脖子,那个年轻人瞪大双眼,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那个炁丝切断。切口齐整无比,带着热气的鲜血飚溅而出,溅了了怨和尚一身。
白袈裟成了血袈裟。
了怨和尚快速结了几个手印,所有炁丝相互盘缠快速拧成一股,恰如巨蟒甩尾,钢化玻璃门应声破碎,携着万钧之势迎面朝陈海砸来。
陈海动了,拉出道道残影,在过道上疾速狂奔。
时间的流速在他的感知中变慢了许多,他甚至都能看清楚过那几条炁丝是如何舒展延伸的。
了怨和尚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陈海全都看在眼中。
好有趣。
陈海来到他面前,用他在途中随手捡到的一支钢笔戳破了了怨和尚的颈动脉。
在了怨和尚的视角下,陈海上一秒还站在自动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