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夜,拓跋褕详细制定了很多可行的计划,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刺杀姜国大臣、制造时疫、冒充南落国士兵在姜国边境大闹等等。
拓跋褕虽然阴损,但还是有几分脑子的,要不然漠北的王也不会派他过来。
虽然他现在想的很好,但若是那两只逃走的人鱼并没有怀疑姜国,反而去寻求姜国的帮助,本就问心无愧的姜国肯定会欣然接受。
姜国若是严查,最后一定能查到他们这一对从漠北来的商队身上。
那最后南落国与姜国联手,他们漠北就处于劣势了。
拓跋褕听着窗外的雨声,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人鱼的身份!
把南落国的两个王储其实是人鱼的身份散播出去,他们两个就再也不能出现在太阳底下,所以不用担心他们搬救兵,而且姜国也会怀疑他们王储身份的真实性,双方只要生出猜忌,那就无法联手了。
拓跋褕想明白后连忙站了起来,将刚才写好的信纸折起来放进胸前。
在做这个动作时他往外看了一眼,刚才还如河水倒灌一般倾泻的大雨不知何时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人按住了闸口一样。
“殿下,怎么了?”温雪薇听到动静后走到门口看着他,她之前一直在外间坐着,连衣服都没有换。
“这雨什么时候停的?”这场雨停的如此诡异,让他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温雪薇看了眼外面,答道:“就在刚刚,不出一盏茶的时间。”
拓跋褕走到外面,眉心皱了皱,随后对着温雪薇说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晚换地方。”
没有理会温雪薇不解的表情,他走到院中将漠北的精锐都叫了出来。
院中的三十多个人都是他从漠北带过来的,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拓跋褕将他写好的密信拿了出来,准备交给其中一个手下带回去。
就在两人交接密信的时候,一把匕首从两人的中间穿过将那封迷信订到了墙上。
漠北的人瞬间戒备起来,下意识将拓跋褕护住,三十个人排列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阵。
惑抬手抽出了身边人的一把剑,然后把卷卷交给他,自己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冲了出去。
刚丢了一把匕首又丢了一把剑的霜降浑身紧张地捧着他家小主人。
眼看着惑一人冲进里面大杀四方,跟来的暗卫悄悄离霜降近了些,低声问道:“降哥,我们帮忙吗?”
惑本来就是非人类,战斗力强悍,没了拖累的他游走在这些人中就像是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一样。
但漠北的精锐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惑看起来反而隐隐落了下风。
“去两个人,剩下的守在我身边。”
霜降决定保守一些,能减少伤亡就尽量减少,这次和其他出任务不同,他们小主人在这里,不能让小主人的安全受到一丁点威胁。
想到这里,霜降低头看了一眼,感觉小主人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表情挺严肃的。
在卷卷的脑海中,有一道苍老飘渺的声音在轻颂着法咒。
她稚嫩的声音与那道声音重合,每念出一个字都能感受到一股轻慢的阻力,像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造成的桎梏一般。
“轻轻灵灵,心下丙丁,吾能混元,天地发生......”
在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卷卷澄澈干净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灿若夕阳的橘红色光亮,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急急如律令,去!”
打斗的人没有发现,刚才被订到墙上的那封密信竟然无火自燃,随着一阵风出来,灰烬也随之消失。
拓跋褕站在屋内,看着外面的刀光剑影,竟是比置身其中的人还要紧张一些。
“不要伤到这只——”后面这两个字突然息了声,听起来像是戛然而止。
一位正在打斗中的漠北人因为担心拓跋褕出事,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导致他一剑被惑削掉了脑袋,人头落地,眼睛还望着拓跋褕所在的方向。
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打斗中,最忌讳分心。
拓跋褕紧皱着眉头,不信邪,又张了张口试着说出那两个字,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为什么说不出来?
怎么每次想说出这两个字时都像是突然哑了一样,失了声?
拓跋褕将目光落在院外那一抹形如鬼魅的惊鸿之影上,他苍白的脸颊上溅的全是血,身上隐隐浮现一层微弱的白色淡光,飘渺如月光。
看到地下已经躺了六七个无了生息的人,拓跋褕果断地下了撤退的命令。
可以确定的是,人鱼一族一定会使用什么神秘的魔法,不仅能操控水,竟然还能控制他说不出‘人鱼’二字。
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拓跋褕要保全自己的战力,当机立断,该撤就撤,以便自己在姜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