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没理会自己的父亲,直接走了进去。
坐在林镇安对面的男人呵呵笑笑,话里别有深意,“林兄这女儿,真是颇有个性......”
林镇安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张脸上又黑又红的,颜色精彩极了。
“从小将她带出去求学,忽略了这方面把她惯坏了。”
对面的男人没说话,低下头抿了口茶。
送走了人之后,林镇安的心情很不好,他让下人叫来了林萱薇。
刚一进门,他就忍不住呵斥,“你看看你刚才是什么样子,在客人面前一点礼数都没有!”
林萱薇瞪大眼睛,她都没嫌弃父亲没用,父亲竟然还敢凶她。
“你说我做什么,你要是能像鱼卷卷的父亲一样,为我求来个公主之位,我肯定乐意学礼数。”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的说自己的父亲,话刚出口的时候她有点心虚,但随后又挺直了腰板。
反正自己说的又没有错。
林镇安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原来这么嫌弃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在外面挣钱给她最好的教育,给她买衣服首饰,现在竟然被嫌弃没用。
刚刚那人其实是一所女学的校尉,京城中很多贵女都在那所女学里面读过书,这是他能给自己女儿找到的最好的资源。
但是因为她的不讲理数,所以基本上是入学没希望了,连他准备好的礼物那人没拿就走了,林镇安这才训斥了她两句。
但是现在,他的心凉透了。
既然自己的女儿这么嫌弃自己,那他也不想再管她的事了。
随便她如何吧,到了年纪寻一门好的亲事嫁出去,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镇安疲惫地挥了挥手,语气里有些乏,“罢了,你回去吧。”
李萱薇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难听了,生出个想对父亲道歉的想法,但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难听就难听吧,就是要父亲记住她的话,赶紧送些礼为她铺路,做不了高高在上的公主那做个别的也行。
林萱薇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不仅一点东西没学,还出去溜达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心情舒畅。
反正有些东西她得不到,那她讨厌的人就更别想得到了!
东宫内,下人们的脚步放得很轻,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自从太子被救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他现在很喜欢吃生鱼,特别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还活蹦乱跳的鱼。
不需要任何处理,直接端给他就好。
下人打开门,一股扑鼻而来的鱼腥味冲出来,姜月笙皱了皱鼻头,问下人,“太子哥哥这样多久了?”
“会九公主话,三天了。”
她忍着对那鱼腥味的厌恶感,扶着门抬脚走了进去。
“太子哥哥~”
刚进门,她就换了一副表情,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容,像精致的年画娃娃一样。
太子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看上去正常无比。
只是,如果忽略他周围扔的乱七八糟的鱼鳞和鱼头就更正常了。当然,这还是下人一天打扫三次的情况。
“母后让我来问你好些了吗?太子哥哥。”
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吵到,太子不悦地睁开了双眼,眼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幽绿色的光。
九公主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磕磕绊绊的,“太、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她熟悉的长相,但九公主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我饿了。”
太子舔了舔唇,脸上的表情让姜月笙下意识想扭头就跑,但她还是止住了,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他的眼神像一只恶鬼一样在姜月笙身上流连,似乎是在思考哪里更好吃一样。
看着眼前快要被吓哭的小家伙,太子嘴角露出了恶劣的笑容,没再继续吓她。
他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下人为他端来一盆生鱼。
太子丝毫不避讳,抬手在木盆里面抓住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就往嘴里塞。
姜月笙僵硬着身子看她吃了两口,然后再也忍不住了,脸色苍白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门口,她的嬷嬷将她抱起来,姜月笙手臂环着她的脖颈,脑海中的画面是看似温文尔雅的太子张开嘴一口啃在那只生鱼身上......
“快走、先出去。”
嬷嬷抱着她离开了这里,一直到闻不见那股恶心的鱼腥味之后,姜月笙才觉得像活过来一样。
她松了口气,然后吩咐身边的下人,“快备马车,我要去找鱼卷卷。”
当时是鱼卷卷和她二哥下了水把太子一行人捞起来的,底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