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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郴黎还要怼人的心思一噎,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瞪着一脸疑惑的于鱼,语气不善,“我没有这个意思。”

于鱼没回,是不是这个意思秦忱心里知道,他没必要再说了。

果然如他所料,郴黎的解释秦忱压根没听进去,没什么温度的视线扫过二人,最后落在郴黎身上,“没你事了,出去吧。”

郴黎咬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心中还是不太甘心,来这一趟总要给自己争取点东西。

心里想着这点,便壮着胆子又挪去秦忱边上,半推半就地提议:“爷,听说那位要您晚上带个伴去,也是巧,我晚上正好有空。”

郴黎声音压得低,于鱼没听见,便专心吃起饭来。

虽然他没去过宴会,但是多少能猜到一点,现在不吃饱一点,要是站久,低血糖发作不小心晕了,保不齐会当场被秦忱轰出去。

而且,他想看看秦牧晚上会不会出现。

于鱼心里藏着事,视线逐渐失焦,随便挑了一小坨饭塞进嘴里,半点眼神都没往秦忱那边飘。

他只是个情人,多的是不该看的和不该管的,少问少听才是上策。

只是他一心想脱离漩涡场,某人却偏不准,毕竟在他心里,不给于鱼宠爱,鱼儿怎么发挥秦牧送他来的用处呢。

“于鱼,你说,晚上我是带他还是你去呢?”

秦忱将方才空着的茶杯缓缓放在郴黎的头顶,吩咐了句“别掉了”才偏头正视起开始着急的于鱼。

这还是秦忱第一次捕捉到于鱼脸上这么明显的急切和燥意,黑黝黝的眸子里隐过讥嘲。

“我说带谁就带谁吗?”于鱼拿捏不准秦忱的想法,两天间,他见过男人许多样子,上位感、恶趣味、不屑且傲气,他不知道哪种才是秦忱真正的模样,又或者全都是。

秦忱这次回答的爽快,直接给了肯定答案,“对。”

只是说完他便带着戏弄的眼神看向于鱼,如同望向手里的蚂蚱般。

于鱼捏紧手指,心里百转千回。

郴黎不满选择权落在于鱼手里,又无可奈何,此时也只好屏气凝神顶好茶杯,等着于鱼回答。

“……你带我去可以嘛?”

于鱼轻抿着唇,仿若害怕被拒绝一样,说完,小心试探着抬眼看了一下秦忱的神情,没窥见什么又飞快低头,露出半个发旋。

这副模样像极了许欢老抱过来的那只快胖成球的橘猫,尤其是在它偷偷啃了沙发或者盆栽时候露出的神情一般无二。

秦忱勾唇,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寒,“带你去我有什么好处?”

郴黎这下有话讲了,他试探性的往头顶伸手,瞥一眼秦忱,见人毫无反应,索性就把头顶的杯子拿下来。

清了清嗓子,既然拿不准秦忱的想法,那就赌一把,晚上那场宴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攀附上任何一个,他就不用再在秦忱这儿当个挡酒的底层人。

“我说几句难听的,这位于鱼先生,你会跳舞吗,你能和秦总身边的人谈上几句,你认得出他们吗,你会给秦总体面挡酒吗,你能千杯不醉吗?”

一连串的反问里,于鱼一个都不会。

“这全都不会,秦总带你去干什么?当花瓶给人看?这种场合花瓶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句话里的嗤笑几乎化作实质,于鱼脸色“刷”的失去血色,攥着手指的指尖更是用力到泛白。

深藏到褪色的记忆中于强的身影逐渐和面前郴黎嘲笑的样子重合。

曾几何时,他还对家庭抱有幻想的时候,带着98的试卷回家,得到的却是于强的巴掌。

“你除了考那什劳子试还知道干什么?这次又是多少分,又要多少钱?”于强醉醺醺的,一把抢过试卷,红笔在酒渍的浸染下缓缓晕开,醒目狰狞的98映入他浑浊的眼睛里。

“哦哟,98分哪,不得了哎,我于强出了个聪明儿子。”于强狂笑起来,还是个稚儿的于鱼眼中逐渐亮起光点,然而下一秒,一个纸团狠狠砸到他的脸上。

于鱼十分无措,还没反应过来,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于强掐着他的领口,恶狠狠的瞪他,“你除了给我一个没用的分数还有什么用!败家玩意,你看隔壁家那娃儿,一大早就出去帮他爸干活,喊他去读书他都不去,人家那才叫聪明,老早知道读书就是在浪费钱,你呢!不让你去,你捡瓶子给人踩裁缝机子进局子告我你都要去!”

“砸进去那么多钱,就给我几张写了数儿的纸,废物一个!”

拳头一个接一个的落下,于鱼往椅子后瑟缩,手下意识挥舞,砸在桌子上,小指传来清晰的痛意,让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于鱼索性站起身,脸色苍白却执拗,他认真的看向秦忱,“我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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