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便是那陆幼节?”“好大名声,今日看来,却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有名无实。”陆抗被带回洛阳之后,就被临时关押在了一处府邸内,这里原先关过张翼,孙歆等人,如今又迎来了陆抗。陆抗还不曾见到皇帝曹髦,便迎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负责看守陆抗的将领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毌丘将军亲自下令,让自己看着陆抗,不能让他出事,除却陛下之外,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但是这钟会却硬闯了进来,他们也根本拦不住。陆抗坐在上位,神色憔悴,身形消瘦,而看着站在面前的钟会,听到他的言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钟尚书,好大的名声,今日看来,倒是名副其实。”钟会仰头大笑,“听闻你当初曾给孙休发誓,若要吴国灭亡,非你先死。”“如今吴国灭亡了,你怎么还活着啊?”陆抗原本平静的内心,此刻都忍不住有了波澜。这厮是真的好令人厌恶啊!陆抗很久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了。陆抗回答道:“本要求死,奈何,魏中并无良臣能为魏主所爱,故魏主欲留我,听闻钟尚书高才,何不得魏主所爱?”钟会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缓缓坐在了陆抗的身边,“我主留着你,不是因为身边没有能人可用,只是因为我主尚贤,故而以天下贤士为自己所用!”“有胡人如沙漠汗,刘豹等人,尚且能因为他们的才能而得到在陛下面前施展才能的机会!”“天下各地之人,莫不知我主尚贤的名声,千里迢迢的前来投奔!”“但凡是前来投奔他的贤才,就没有被冷落的,纵然是过去的罪人,也因为他们的才能而得到了陛下的宽恕!”“蜀国灭亡,整個蜀地的贤人都纷纷前来洛阳,歌颂陛下的仁德!”“我家陛下只是将你与那些胡人,罪人同等对待,觉得伱大概有些作用而已。”听到钟会的话,陆抗没有再挖苦对方,他点着头,“魏主雄才,这不是一般的君王所能媲美的,我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却与您没有太大的关系。”钟会再次大笑,这次他看向面前的陆抗,眼里却少了些敌意。“处于如今的地步尚且没有惧怕,你也算是名士了。”“陛下常常对我说,南国名士以你为先,这倒也不虚。”“我在南方的时候,常常有人说我能如魏国的钟会那般,当时我心里多是不悦,觉得不弱于君,今日不能救国,为魏俘,方知不能与君并列。”两人挖苦了几句,贬低了几句,忽然又吹捧了几句。这就是所谓的名士作风。两人具有太多的相似度了。同样是国内超级大佬的儿子,同样是自幼聪慧,同样是平步青云,同样有点奇奇怪怪的癖好。陆抗其实也很喜欢名士。两人随即便攀谈了起来,从经典谈论到天下大事,再从政策谈论到军事,从军事再说回天下名士。也不知聊了多久,天色都有些泛黑了。陆抗长叹了一声,“倘若我们皆白身,或许能与钟公为挚友。”钟会笑了笑,“你这后生,倒也不错,是可造之才,大概你真的会有机会来跟随我学习。”当钟会起身离开的时候,陆抗将他送到了门口。走出了门口,钟会便看到了那位满脸大胡子的将军,焦虑不安。此人是当下越骑校尉,中军的校尉之一,他叫王浑,是尚书令王昶的儿子。看到钟会走了出来,他赶忙探头看了内屋。“他没事!不必担心!”钟会打量着比自己大了两岁的王浑,不悦的训斥道:“玄冲都已经是校尉了,怎么还是这般焦躁呢?!”王浑脸色一红,赶忙说道:“钟公,我并非”“你叫我什么?!”“大父”王浑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万不该娶那钟家女哦!王浑的妻子乃是钟会的“孙女”,钟繇并非就两个儿子,他还有几个早早逝世的儿子。其中一人的孙女嫁给了王浑,而王浑就成为了钟会的孙女婿。故而钟会面对王昶也不害怕,论辈分你得喊我仲父!哪天要是被王昶抓起来打了,钟会也能高呼:是儿子打老子!儿子打老子!钟会又训斥了王浑一顿,随即仰头离开了此处。王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偷偷看了一眼屋内的陆抗,这才长叹了一声。一转身,就看到了偷笑的部下。“你笑什么?!”“回校尉!我是在为天下大一统而开心!”“好!今晚你守夜!”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有甲士前来传令,说是皇帝前来,王浑急忙带着人前往迎接。曹髦的车停在了府内,曹髦走下车来,王浑赶忙行礼拜见。曹髦打量着他,“王校尉啊听大司马说,校尉此番跟随文将军立下了不少功劳啊,真猛士也。”王浑急忙说道:“微末之功!不敢当陛下赞誉!”曹髦又激励了他几句,方才问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