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过来,肯定是那个脏东西又用自己的名义将人给抓了起来。王戎他是知道的,这家伙与司马家向来亲善,他的父亲跟自己的关系也不错,听说还很有才学,皇帝抓他做什么?抓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名号呢?司马昭此刻气的半死,却又无力解释。当初曹操挟持皇帝,以皇帝的名义对各地下令,起码在曹魏这里,都认为当时的命令是真的由皇帝所下达的,在底层,更是如此,都认为是大汉皇帝在治理各地,在下达诏令。而如今,曹髦再次复刻,是以卫将军的名义来下令做事,还是同样的道理,无论你心里怎么想,只要你还在曹魏境内,你都得认。司马昭悲愤不已,他咬着牙问道:“那这些时日里,我还做了哪些事情?”小吏摇着头,“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不过,您也勿要担心,陛下定然不会让他们这般欺辱大臣的。”对方也没有解释清楚,就匆匆离开了。司马昭是越想越气,如今的他,简直就成了曹髦手里的玩具,朝议的时候要为皇帝开口,而没有朝议的时候还要将自己的名义借给皇帝,各种各样的上书上表,司马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又上了什么表。这实在有点欺人太甚了,就是你曾祖父都不曾如此欺辱过汉献帝啊,起码人家还告知一声!!司马昭在心里破口大骂,却是没有想起来,曹髦如今的这一套东西,都是在他们身上所学到的。士人们的愤怒,早在曹髦的预料之中。可他并不在乎这一点。果然,新担任的典兵中尉郭建带着甲士出击,直接强行对冲这些士人。郭建根本就没有顾忌这些人的身份,只是警告他们迅速离开,并且宣判了王戎的罪名。当然,这些向来胆大的士人们,是不会将这些警告放在眼里的。就是司马师还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敢起来闹事。反正也没有人敢冒着风险跟他们动手,上一个跟他们动手的还是十常侍,看看人家的名声就知道了。可是,这些士人们并没有想到,郭建真的不在乎这些。郭建本来就是郭家所培养的打手,脑子算不上太灵光,但是行动力还不错。况且,这些士人们,比起曹髦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强者,对没有道德的人来说,哪里会在意自己在士林的什么名望呢?于是乎,郭建看到这些人不愿意离开之后,当即令甲士们捉拿。士人们头次看到有这样的莽夫。只能说他们生的太晚,不曾看过汉末。汉末时期,阉人们对这些士人的领袖是毫不客气的,常常抓起来拷打而死。阉人能做到的事情,郭建显然也能做到,片刻之内,士人们就开始了惨叫,他们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剑法,在面对甲士的时候完全失去了作用,有人刚刚拔出剑来,就被甲士一矛戳穿了身体。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些躲在暗处,准备好利用这些年轻的士人来逼迫皇帝的老家伙们,吓得转身就跑。事实证明,这些人还不如汉末的那些士人们。想要抓捕汉末的士人,起码需要调来精锐的禁军,而对付这些服散饮酒,虚弱的不成样的士人们,哪怕只是些更卒都能轻易做到,他们被打的四散而逃,很多士人完全不理解,凭什么他们敢对自己动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头一次感受到了甲士们的力量。他们从不曾将这些甲士放在眼里,平日里遇到巡视的甲士挡住道路,他们都敢用马车去撞这些人。可是,当甲士们不再束手束脚的时候,就他们这些酒囊饭袋,片刻之内就被团灭。司马昭哆嗦着听着外头的动静。纵然没有出门,他都能想到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惨叫声停止,甲士们押着人离开门外,传来有人洒水洗地的声音时,司马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内屋,再也没有了去跟皇帝要说法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