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廙就不明白了,这当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怎么还强行征召呢??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是吧??华表满脸的苦涩,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头铁,当初还在太学的时候,就敢写文章来讽刺曹爽,后来又讽刺宣文公。当时也就是华歆的余威还在,曹爽和司马懿都没有计较。卢毓就是看中了他的头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而卢毓一直压着他,不许他出仕,一方面是在给这个女婿养望,另外一个方面,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他这個性格若是当了官,怕不是要出大事!在卢毓等人失败后,华廙没有接受来自任何一方的邀请,直接回到了家里。在朝臣动手的时候,华廙又提前为父亲谋划,让华表有了头功。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华廙准备辅佐皇帝,事实上,华表劝说了他很多次,让他跟着自己去拜见皇帝,奈何,此人就是不肯。他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觉得自己要始终跟卢毓站在同一个阵线里,作为他的女婿,受了其恩德,那也要一同承担责任。华表看到儿子的脸色,心里就暗叫不好。果然,华廙直接回怼道:“陛下强召,安知臣没有亡绵山之决心呢?”华廙说的这个典故是指当初的介子推,据说他为了隐居躲在绵山里,晋文公纵火搜山,结果他被烧死也没有出来见文公。华表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这个中书监是要到头了。可曹髦却大笑了起来,“那介子推是因为文公不曾封赏方才逃离,如今朕刚亲政,既没有犯下过错,也不曾像文公那般轻视能臣,亲自前来征召,君怎么就要效仿介子推呢?”“臣当初跟随卢公,犯下大错。”曹髦再次说道:“既然是君犯下过错,并非是朕犯下过错,那就不能说是避征亡绵山了,应当说是脱罪藏绵山。”华廙虽然头铁,但是口才并非很出色,被皇帝这么一怼,竟不知要如何反驳。曹髦严肃的说道:“既知犯下了过错,不想着去弥补,却要躲在家里,这算是什么君子的行为呢?”“当初因为卢公的政策,河北死伤了多少百姓?!你身为婿子,没有去劝谏他,却纵容他以私心来坏大事,如今还想要躲避自己的过错吗?!”华廙脸色通红,华表赶忙说道:“陛下,是臣管教不力”曹髦收起了些怒火,看向了华廙,“朕这次来征你,就是让你来将功赎罪的,朕不要你的性命,你一个人的命也顶替不了河北数百万百姓的性命,伱接下来就安心辅佐庙堂,去拯救天下的黎民百姓,等你的功劳足以弥补你的过错,朕就让你回那绵山!”“起身从令!”华表猛地拽了一下儿子,华廙这才起身,弯下腰,“臣受令。”曹髦很开心,他身边就缺这样头铁的人。此人在将来正好可以顶替陈骞,来担任廷尉,他的上限在司空,司空也就是过去的御史大夫。曹髦这才跟着华表走进了府内。曹髦在敲打华廙的同时,又给了华表一些赏赐,最后开始交代正事。“华公啊,群臣对最近的任免诏令有些不服,认为朕一意孤行,没有听从群臣的建议,您觉得呢?”华表惊讶的问道:“我是按着侍中的吩咐来做的,怎么能说是没有听从群臣的建议呢?”曹髦大笑了起来,“倘若群臣都能如华公这般贤明便好了!”华表赶忙回答道:“陛下,这是朝中小人贪恋权势,可以从重的惩治这些人!”曹髦却摇着头,“这件事且不急。”“朕这次前来,乃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哦?”曹髦认真的问道:“朝中这大司农的人选,不知华公认为何人可以担任呢?”曹髦手里现在有很多事要操办,最先要操办的就是军队待遇的事情,而要完成这件事,就需要有大司农来帮衬,大司农主抓庙堂财政,少府主抓皇帝的私人财政。自从司马师逝世之后,朝中出现了大量的空缺岗位,大司农同样如此。可曹髦现在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担任这个位置的人。说起来,这也真的是皇帝的悲哀。历代皇帝都是人多官少,汉武帝更是喜欢玩三公消消乐,仿佛人才用之不竭,到了曹髦这里,他甚至连个能当大司农,主抓庙堂财政的人都找不出来!华表听到皇帝询问,同样有些茫然。这庙堂里的大臣,哪一个都不能说是真心辅佐陛下的,当然,除了自己!想要找一个有能力管理财政,又对陛下忠心的人,谈何容易啊?这大司农的位置,又不能随意让年轻人来担任。华表迟疑了起来,华廙却若有所思。皇帝忽然找上门来,询问大司农的人选,这没道理,人选应该去找郑袤啊,为什么来要询问我们呢?华廙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狐疑的问道:“陛下,不知我丈人如今在哪里呢?”华表一愣,“他不是回河北了吗?”曹髦轻笑着,“说起来卢公也是不幸,刚刚离开洛阳,就遇到了高柔的叛乱,骑兵紧急出动,封锁了司隶,他无法离开,就被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