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为何而来?”与此同时,司马昭却坐在了司马师的身边,满脸的疑惑。他并不觉得曹髦是为了结盟而来的,若是真的要结盟,应当在私下里进行啊,哪有大张旗鼓来操办这件事的。司马师躺在床榻上,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方才在曹髦面前,他显然是没有暴露自己真实的状态。“他本来是为了加剧大族跟我们的争斗而来的。”“本来??”“也就是说,他改变了自己前来时的想法?”“嗯,我吓唬了他一下,他便意识到,若是加剧矛盾,我会将他也给一并卷进来。”司马师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的说道:“他目前并没有出手的想法,他大概是想要积累自己的势力。”“兄长,那他现在的想法呢?”“他想收司马家。”“什么?!”司马昭猛地起身,眼里满是愤怒,“竖子岂敢?!”司马师却一把抓住了司马昭的手,“不可着急当初父亲也曾在曹爽面前低头,隐忍,隐忍并非是”“兄长,勿要着急,我知道了,知道了,要隐忍。”司马昭看到兄长的模样,当即改了口。“子上,你不是群臣的对手啊。”司马师说着,司马昭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兄长,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勿要惊慌,当今的群臣,也并非齐心你是安安全的。”司马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将军之位,你怕是保不住了,但是尚书台,尚书台不能放!”“往后面对皇帝,你要多听从他的吩咐,假意以他为首,可以将安世送到他的身边,让他放松警惕。”“倘若为他做事,勿要使坏,全力办事,他这个人,对有用的人很是宽容。”“只要你手里有尚书台,那就有翻盘的希望。”“我的名声差你的名声却不是这样所有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安排,伱不要参与”司马师认真的吩咐了起来。司马师只是说了片刻,便又昏睡了过去。司马昭的眼神很是复杂。他哪里不知道,兄长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如今,他一天之内清醒的时日并不是很多,时不时就陷入昏睡之中,他的眼疾愈发严重,痛苦难忍,手脚无力,无法起身,说话都很费力气。在这种状态下,若是要求兄长继续为自己保驾护航,那未免有些太过分。司马昭就坐在司马师的身边,开始想起了对策。既然大将军的位置留不住,那是否能通过大将军来做文章,换取尚书台呢?还是得问问杜预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的想法。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贤才,就算自己想不出对策来,他们总是能的。就在司马昭沉思的时候,忽然有侍卫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司马昭板着脸,大步走出了内屋。司马炎和司马曹髦正站在门外,看到司马昭走出来,曹髦赶忙问道:“丈人的情况好了些吗?”司马昭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比方才要热情很多。“陛下不必担心,兄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那就好。”“仲父,我有事想要求你。”“哦,陛下请说。”“皇后对平很是思念,我想,不如将他接到皇宫里,有我们两人陪着,母子俩都能好受些,当初武皇帝也曾抚养了何晏秦郎等人,我准备效仿先祖,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司马昭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着头,“好啊,理当如此!”“陛下想要接回自己的孩子,谁能说不可呢?”曹髦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司马昭,看来,这是司马师让他暂时向自己表达善意了?曹髦心里大喜,再次抓住了司马昭的手。“仲父,说起这件事来,这平还需要个老师来教导他呀,若是跟着我去了皇宫,就怕身边没有贤人来教导。”“这样吧,不如让杜元凯跟我前往皇宫里,担任我的黄门侍郎,有空的时候就来教导一下孩子,您觉得如何呢?”司马昭脸色大变。杜预可是他如今最信任的心腹谋士,岂能给皇帝?曹髦却赶忙说道:“若是您有什么事,可以在闲暇时日召见他,朕平日里就是上学读书,也用不到黄门,况且我已经有了两个黄门,他也不会太忙碌”“陛下,将军府内尚且还有很多事,不如您换一個人?”“我麾下的杨公,过去曾是您的监国谒者,不如让他跟着您前往皇宫?”曹髦一愣,“您不说,我险些忘了还有这个大贤!”“仲父,您将这两个人都给我吧!”这一刻,司马昭的嘴都差点气歪了。乃公给你俩耳光!可局势毕竟不同了,方才兄长的吩咐,他还是记在心里的,司马昭只好说道:“这件事,还得问问元凯,陛下不知,元凯为人孝顺,常有辞官回去照顾母亲的想法臣会好好跟他说,让他早些去皇宫之中。”司马昭这番话就是典型的拖延,高举着孝的旗帜,让曹髦也不好多说什么。曹髦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