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司马昭的脸上满是绝望,他不断的叫嚷着。而司马师只是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在朝议吐血之后,司马昭赶忙将兄长带回了府内,刚回府,司马师便晕了过去。太医前来查看后,也是无奈的表示,病入膏肓,这基本上没有办法再医治了。大将军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刚动了刀,还不休息,整日忙碌,在这寒冬腊月四处奔波,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司马昭气的当即就要砍杀太医,被司马孚所拦住了。“兄长!勿要吓唬我!醒醒啊,兄长!”“子上勿要再叫嚷了。”司马孚打断了司马昭的鬼哭狼嚎,他板着脸,坐在了一旁,脸色很是肃穆。“子元没醒来,可群臣却不会停下来,得尽快想办法去制止他们。”司马昭看了他一眼,随即很是暴躁的问道:“钟会呢?钟会去了哪里?!”“将军勿要叫嚷我来了。”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声音,司马昭抬起头,就看到钟会快步走进了此处。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双眼通红,精神颓废。“士季!你终于来了,那些反贼”司马昭看到他,顿时激动,赶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就要说起庙堂里的事情,钟会却打断了他,“不必多言,我已知晓。”司马昭当即闭上了嘴。钟会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司马师,眼里同样闪过一丝悲伤,缓缓坐在了司马师的身边。“三天前,大将军就派人给我书信,说是朝中大臣似有不轨,让我尽快返回。”“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朝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钟会此刻皱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司马昭看着生死未卜的兄长,不由得咬着牙,“这都怪那曹髦!我过去就曾说过,留下此子,终会是我们大患兄长也曾下令,若是他出了事,就杀了曹髦,我认为,现在就可以动手了!”钟会冷哼了一声,“这件事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呢?”“群臣是因为陛下的原因才来与我们作对吗?”“杀了陛下有什么用?”“唯一的作用是让我们死的更快。”司马昭只觉得这句话格外的刺耳,他知道钟会跟皇帝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可现在,他又不敢再训斥钟会了。“那就杀了太后?”“那就死的更快了,甚至,您派遣的人可能都冲不进昭阳殿”司马昭更加暴躁了,“那要怎么办呢?就这么拖延下去吗?方才司马逊已经回了府,那蠢妇人居然下诏罢免了他!再拖延下去,她的诏令越来越多,怕不是连大将军的位置都被罢免了!”“我准备代替兄长拟定大将军令,让司马逊继续去担任!我就不信大将军令不如那狗屁太后诏令!”钟会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若是只论大义,那大将军令还真不如太后诏令。大将军统率全国军队,尚书令执掌全国的政治。但是,大将军的命令也只是大臣之令而已,而太后的诏令,那就超越大臣这个层次了,大将军令无法废立皇帝,而太后诏令却可以。大将军令无法废掉太后,而太后诏令却能废掉大将军!钟会迅速沉思了起来,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缓缓看向了司马昭。“将军,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保下宗族,对抗世家。”司马昭眼前一亮,“士季且说!”“结盟。”“跟谁?”“皇帝。”“什么?!你疯了?!”司马昭瞪大了双眼,险些跳了起来。别人不知道,可他司马昭是看的清楚啊,那太后哪里有什么胆魄勾结反贼来对付司马家呢?能做到这一切的,就是那個曹髦!是他推动了这一切,是他造成了如今这局面。他当即问道:“钟君!您可知道我兄长想要做什么样的大事?!”“知道。”“那您可知道如今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也知道。”“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要让我去跟我们最大的敌人去结盟呢?!你也想要谋反吗?”司马昭终于忍不住了,他原先就因为钟会跟曹髦走得近而感到愤怒,他觉得钟会这是彻底摊牌了,他就是皇帝的人!钟会没有生气,他说道:“将军,从今日的朝议开始,陛下就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满朝文武才是我们的敌人。”“当今这局势,群臣裹挟太后,想要架空大将军。”“而大将军之令,是无法阻拦太后之令的。”“能在大义上跟太后诏令作对的,就只有皇帝的诏令了。”司马昭不服气,他说道:“我有十余万中军精锐,太后有多少人马?”钟会摇着头,“将军实在是太轻视这些大族了,中军的问题,远比您想的要复杂,虽然中领军,中抚军,中护军等等都是我们的人可是,自他们往下的军职,可都是世家大族子弟在担任。”“您下令让他们来攻杀群臣,您觉得他们会跟随您吗?”“除却中军外,各地的刺史太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