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司马散骑起身吧!”“司马散骑已经在冰天雪地内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的行为,实在令人感动,奴婢也是于心不忍啊。”“请您开恩,让他起身吧!”“庙堂有这样的贤良,实在是不该这般折损我们愧疚啊!”徐老公满脸悲痛的劝说着皇帝。这三天里,曹髦一直都很冷漠,完全不在乎外头的司马炎,这期间有很多人都来劝说他。从司马逊,再到司马回,再到侍卫成济,来劝说他的人很多,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这些人挨了骂,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被皇帝这么骂一次,可是能名扬天下的。满朝大臣都在帮着司马炎造势,这些人哪怕只是露个脸,都能得到很好的名声。就连那成济,此刻也是站在门口傻笑着,心情大好。先前曹髦吩咐他来劝说自己的时候,成济还有些懵,被曹髦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他心里已经有了不满。可当他发现周围的人瞬间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甚至有士人主动来拜访自己,跟自己交往的时候,成济乐疯了。他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因为出身不高,官爵全靠兄长的军功,成济根本就无法混进高端的士人圈子里。可此刻,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士人们,看到他也会行礼,称一声成君。成济还得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按着皇帝所教授的,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诉说着自己无法帮助司马炎,倾诉自己的愧疚。士人对他就更加热情了,还会拉着他的手来安慰他。甚至,连哥哥都因为这件事而受益,他还写了书信,狠狠表扬了自家的弟弟,表示自己会为弟弟的事情而骄傲。成济活了三十余年,这是头一次被兄长如此夸赞,也是头次被这么多人所礼遇。他站在殿门口,人几乎都要飘起来了。曹髦听着面前的阉人的劝说,脸上很是愤怒。他迟疑了许久,方才无奈的说道:“唉,让安世进来吧!”“多谢陛下!!”众人说着,当即就有人冲出了西堂。曹髦就坐在西堂等了起来,等了许久,司马炎也没能从太极殿外走到西堂嗯,这厮就没提前来皇宫里吗?是要从大将军府过来?也不知等了多久,司马炎终于走进了西堂内。他穿着亵衣,冻得瑟瑟发抖,脸颊通红,嘴里冒着雾气,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曹髦的面前,赶忙行礼拜见。“陛下!!”“唉,安世起来吧。”曹髦主动将他扶起来,满脸无奈的询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臣是陛下的常侍,理应服侍在陛下的左右,劝谏陛下行仁义之政,若是陛下能收回命令,臣虽死无憾!!”“安世。”曹髦的眼里满是感动,赶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司马炎的身上。“朕知道了就连朕身边的宦官都因为你的行为而感动朕又如何能不知你的心意呢?往后,定当用心与国事,你且放心吧。”君臣两人深情对视,周围的人无不动容。曹髦这才看向了众人,“出去告诉众人,朕已经答应安世了!让他们都勿要担心!”“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与安世商谈国事!”众人这才行礼称是,纷纷离开。曹髦和司马炎安静的等着他们离开,当徐老公关上了大门后,曹髦一把将外衣从司马炎身上扯了下来,赶忙裹在自己身上。“冻死朕了”“我也冷啊,陛下且让我披一会,我可是穿着亵衣从太极殿一路走到这里的”“那边有火炉!自己烤去!”在相处了这么久后,曹髦对司马炎也是愈发的不客气了,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温柔”,“宠爱”。当初对他那般呵护,如今却是时不时就要欺负他。可司马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从小到大,从未有人与他这般随意,这般亲近,哪怕是诸葛靓,也不曾这般亲昵。司马炎坐在火炉前,露出了跟成济一般的笑容。“哈哈哈,陛下神机妙算啊!”“我这次是真的名扬天下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当那大魏第一名士呢!”“陛下是不知道,这几天啊,整个庙堂上下的大”“大臣都在为你邀名,都在吹捧伱,都在为你造势,对吧?”司马炎一愣,“陛下知道了?”曹髦严肃的问道:“安世,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伪装的太好?”“呵,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一个人裸着跪在冰天雪地里三天三夜都没事吗?”司马炎挠了挠头,“那大概是惧怕我父亲的权势吧。”“安世,他们是惧怕,可不是怕你父亲,是怕你的弟弟。”“这是什么意思?”曹髦平静的说道:“他们更想让你继承你父亲的位置,可这不是因为他们相信你的才能,是因为他们相信你没有才能他们想要争夺利益,就需要一個软弱的大将军,你弟弟太优秀了”司马炎的脸瞬间通红,比方才都要红。“